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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挣扎于要不要将最后一点力也投入到东门的战事中时,秦海忽然想到的相反的西面。
陈睦是否在声东击西?
不!他根本就不该再强攻孟津!
想通这一点,秦海想到了那个声称“奉君上密令”的所谓“白王府长史”
——若是他所说都是真的呢?
——是否他手上握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如此,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
他想到得很及时,那一队军士刚到西城,就见几个黑衣人闪躲着向牢狱摸过去。且不说城中百姓会不会作这种蒙面黑衣装扮,只说,此时城中戒严,除了军人之外的人根本就不应该出现!
队率脸色大变,令哨声破空而响。军士们尽管还没弄清楚状况,但是,令行禁止的训练让他们迅速抢到牢狱前,占据有利地形,布开防御阵势。
令哨声尖利刺耳,即使在喧嚣的战场上,也依旧清晰无比,秦海的脸色大变。
猜测得到证实也并不是那么愉快。
深吸了一口气,秦海拔出佩刀,走出大帐,准备与亲卫一起上阵了。
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声从警戒线那里传来,秦海转头就愣住了——竟是孟津城中的原居民。
明河堤坝地势很高,之前那场大水并未影响到孟津,因此,孟津的居民并未流离失所,后来,疫症流行、战火又起,不少原居民被东岚送离明河谷地,孟津的居民依旧未动。
紫华君之前下了严令——明河谷民所有原居民未沐王恩,不可妄役。不准东岚军征民夫、摊徭役,因此,尽管战况危急,秦海也没有让孟津居民参与守城。
“将军,我们是来帮忙守城的!”一个明显是德高望重的老者颤巍巍走出来,对秦海深深地施礼“我们是平民百姓,不知道天下兴亡大事,只知道,在东岚,我们过得比在陈好!我们帮您守城!”
秦海虽然走到众人面前,却仍旧没有回神,怔忡地盯着老者,每一字都听进耳朵,却只觉得头昏脑胀,没弄明白他的意思。
“莫非将军不信我等?”老者苦笑。
秦海凛然:“公等以诚相待,海自以信相报!只是老人家年事已高,就不必”
“老夫是医者!”老者抚须轻笑“这些年轻人总是可以吧!将军放心,我等草民,不谙弓刀,兵器就免了,我等已想了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秦海不由期待。
“将军前几日买尽了城中的油,以滚油待敌,老夫想,沸水同样有效吧?”老者让人群散开,只见后面正是几缸滚热的水“孟津城邻着明河,水是断不了的!”
秦海突然郑重拜礼:“老人家,海代诸将士谢公等相助!”
言罢他举起长刀,直指苍穹:“同心戮力,只要我等尚存一人,孟津不失!”
“孟津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