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抄住来人手臂一，木矛被当了铁锤使，生生将三名句丽士兵砸翻在地。随即，矛尖疾刺，穿了另一名从正同扑向王仁恭的敌将咽。

左武卫的英勇让从右翼另一座浮桥上过河的左翊卫将士面临的压力减轻了至少一半。打了小半辈仗的左翊卫大将军早己过了亲自领军与人博命的年龄，与王仁恭相比，他更在诸军的协同。只见一队队左翊卫将士在其调度下陆续过桥，于河滩上排成一个个小方阵。几个方阵互相照应，很快就连接起来，变成了一个大型方阵，牢牢扳住了桥。

“呜--呜--呜”

没有呐喊声，也很少有人呼喝，方阵前方，只有兵互相碰撞的“乒”、“乒”声和被刺穿的“洲璞！”声。偶尔响起的，很快被这沉闷的“乒”、“乒”、噗”、噗”声盖住，士兵们一个个铁青着脸持，看哪一方的阵列先垮塌掉。有人在没死之前己经神崩溃，屎顺着战靴边缘淌了下来。空气中，重的血腥味和粪便味织在一起，熏得人直想作呕。

“我疲，壮士可敢替我为阵首？”王仁恭在接长矛的瞬间追问了一句。

方阵最前方的重甲步兵大踏步向前，死死住最外层的句丽兵。双方士卒在彼此能看得清对面敌手表情的距离上，以钢刀和短矛互。一层层人倒下去，一层层人踏着同伴或敌人的尸贴向对手。

“好汉，敢问姓名？”前压力瞬间即减小的王仁恭大声问。他看来人力甚大，顺手将铁蒺藜骨朵柄向对方。

“夺旗，夺旗！”左武卫将士大声呼喝，在王仁恭的调度下，跟在新的阵首之后向前猛。

一攒刺结束，右翼的句丽前军几崩溃。大批士卒丢下兵逃走，被督战队迎面杀。右翼主将的亲卫试图上前反冲，对着刺一样的长矛重甲混编阵列，却找不到可以下手之，只好睁睁地看着敌军重甲兵彼此之间再度拉来半步距离，慢慢地向己方大阵挤压。

仿佛听到了他的祈祷，有凄厉的号角声自辽河下游逆风而止。

“有何不可！”刘武周大笑着说，斜跨半步，接替了王仁恭的位置，成为整个锥阵的最尖端。

血腥的杀戮止住了全军不溃势，逃跑的士兵们不得不转过，再次面对敌军的刀锋。句丽主帅见到情势危急，挥动令旗，把边所有兵都调了上去，四万多句丽士兵与不足一万大隋前锋将士在河滩战，战场上升腾的血雾遮住了上的光。

“给我冲上去，你们要亡国灭么？”远观战的句丽主帅大声咆哮。河东岸，自己一方士兵数量是对方五倍，却被敌军得节节后退。再这样退下去，今天这仗必输无疑。

“护住刘队正，大伙冲阵夺旗！”王仁恭在刘武周后举长矛，大声疾呼。

“弓箭手，准备一一一”宇文述举起另一面红号旗。凄厉的角声在浮桥两侧回。听到角声，刚刚在河滩上调整好队形的弓箭手们立刻弯弓，将羽箭斜斜地指向前上方的天空。

“后退者，当场格杀！”有句丽武将大声喊。带着自己的亲卫大步向前，每见到一个迎面跑来的人，不是谁的麾下，兜就是一刀。

“长矛手，前冲补位！”宇文述见惯了死亡，空气中的血腥和粪便味本扰不了他的指挥。轻轻挥动角旗，方阵后列的轻甲长矛手大步冲上前去。他们是大隋军中最便宜的兵，每人只有一木杆铁长矛可用，上的短甲也仅仅能遮住要害不被矢所伤。但他们的跑动速度却是军中最快，快速跑动中形成的杀伤力也是除骑兵外诸军最。一丈八尺多长的步兵长矛速自前方同伴刻意留的空挡刺了去，将句丽人直接串在了矛尖上。

“河间刘武周！”来人大声了回答，接过铁蒺藜骨朵，单手将杀过来的句丽士兵退，然后顺势将长矛送给了王仁恭。

一伙句丽人见己方将士撼不动左武卫，试图先将左翊卫击破，此举正中宇文述下怀。只见老将军一挥手，河对岸的千余辆弩车同时发威“哄”地一声，万弩腾空，生生将来攻的句丽的兵“塌”了数尺。

羽箭齐，要的不是准确程度，而是单位面积上的打击密度。训练有素的左翊卫府兵效地完成了这一目标。三急过后，右翼句丽兵的前锋和中军之前现了一条死亡地带，担任前锋的士卒失去了支援，顿时背后发虚，愈发止不住溃势。

“重甲兵，向前推！”宇文述站在桥端大声喝。他的命令立刻被变成号角声，准确地传达到了最前方将士的耳朵里。

“如果我再有一万兵…。。”句丽主帅乙支文慧绝望地想。全军压上后，凭借人数的优势，句丽士卒稍稍稳住了脚跟，大隋军的攻势已经慢慢减缓，胶着时刻，任何一稻草都对可以压死整骆驼。

“放！”宇文述令旗一挥，瞬间，飞蝗般的羽箭升空，越过自己一方士卒，越过句丽人的前锋，在敌军的前锋和后续队之间，制造了一场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