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君，必有其臣。皇上如果不是听奉承，大臣们也不会尽拣好听的说！”前来令的亲兵校尉周醒听到罗士信的话，猛然了一句。

“重木要面对的境，未必比咱们现在好多少。两军阵前，至少你能看清楚谁是敌人，谁是同伴！”李旭摇，有而发。他能听罗士信话中的羡慕意味，但他不认为独孤林在朝廷中的日比在军中逍遥。

“也倒是，皇上边臣多。咱们这边，敌人就是敌人，朋友就是朋友！”罗士信想了想，慨地。“你说这是什么世啊，说实话的人气吐血，说假话的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说皇上不是圣人么，怎么有些香臭不分呢？”

李旭对属下包容，所以他肚里也藏不住话，有什么就直接向外倒：“弟兄们都觉得这仗打得没劲。四野里全都成了贼了，就咱们这人算官兵。明知咱们是剿匪来的，沿途那些堡寨，庄主却一个个像防贼一样防着咱们！他***，到底谁是兵，谁是贼啊！”“周校尉，注意你的言辞！”李旭大声喝令，脸不由得有些尴尬。罗士信说话可以无遮拦，那是因为他上有无数战功挡着。只要四野里有贼人存在，就没有官吏愿意找他的麻烦。但周醒只是个小小校尉，如果被人将他刚才的大逆不之言上去，就算自己面给他说情，估计也免不了放千里。

皇帝陛下真的有幡然醒悟的那一天么？李旭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陛下对他边的人信任、包容，对追求的目标执着不懈。这些格，放在普通人上都是值得赞扬的优，但放在一国之主的上呢？

独孤林是当今圣上的姑表兄弟，算得上骨至亲。但帝王之家，又怎会有太多的亲情在？如果真得能在京师活得很顺心的话，独孤林当年也不会放着大好前程不要，跑到齐郡来受苦。

“圣上，圣上偶尔也会受人蒙蔽！但最后，他应该能看穿那些说谎者的嘴脸！”李旭尴尬地转过，四顾而言他。“弟兄们差不多打扫完战场了，咱们回去令吧！”

“嗯，我们兄弟聊天，你不要嘴！”罗士信人意料地没赞同周醒的话茬，而是回呵斥了对方一句。转过，他又以不大不小的声音问“仲见过皇上，你说，皇上真的那么容易被人蒙么？”

他无法结论，却清晰地记得此番剿匪途中经过一些堡寨时的遭遇。那些结寨自守的庄主、堡主们看到官军的旗号，立刻敲锣打鼓地将粮、羊送到军前。但他们，却谁也不曾主动邀请士兵们庄中休息。

的牙齿，随着嘴一开一合，他的话也略微带上了些酸酸的味。“只有得下心来的人，才能成大事。他这回被皇上召到边，肯定是要授一个大大的官职！他小文武双全，心思锐，过上几年，官得坐，说不定就将咱们大伙给忘了！”

但他却必须回去，一方面为了自己的家族，一方面为了自己的表兄。肩所承担的担，比指挥一支队伍重得多。其中的风险，可能也不亚于平素与敌人面对面的博杀。

他们都躲在几乎和历城城墙一样的堡墙后，闭着庄门，直到官军真的走远。虽然，如果官军想行庄的话，攻破那些大门费不了半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