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声隆隆，敲打得人跟着发颤。充当前锋的官军将领是个老手，快速调整了阵型，以伍拾骑在距离峪二百步摆成了一个攻击阵列。前方的山谷太窄，所以敌我双方都不可能一上来就生死相博。第一波攻击只略试探就嘎然而止，瓦岗军以伤亡百余的代价稳住了自己的防线，同时也让对方留下了近二十尸。

“大、黑、兄，原来你们都在这儿！”李旭微笑着，向几个老朋友拱手施礼。

李旭、罗士信、秦叔宝，张须陀麾下的三员虎将依次现在阵前。徐茂功、张亮、吴黑闼，瓦岗军其余的几个好手也陆续赶到。双方在二百步距离外遥遥对望，彼此之间可以看到对方脸上的惊诧，还有额上不断落的汗。

战场上的气氛张得都能闻到烟味，只要有一不测之风，烈火立刻就能被引燃。就在这红的气氛下，骑在上的旭突然开，脸上的笑容就像秋日的光般，瞬间温了许多人的睛。

很快，吴黑闼闭上了嘴。因为徐茂功本不肯听他的劝，看到敌军的主将，立刻步行迎了上去。数息之后，达横刀，护在了徐茂功侧。为了以防不测，程知节和谢映登也先后上前，护在了徐茂功另一侧。

“没那么容易死在你这狗官之手！”吴黑闼毫无风度地以骂声相还。三番五次在旭手中吃亏，他心底积怨甚大，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对着旭的大来上一叉。

但那时二人是互相扶持，互相照应。

胜利后如何分分享战果，而是切实地在心底比较起双方的战斗力来。“瓦岗军不占优势，侥幸击败对方，自己损失也要过半！”程知节皱着眉盘算。“如果杨广真的被突厥人杀死了，瓦岗军算是功，还是过？”

这个问题过于奥，整整折磨了他一路。直到大伙绕到白峪前，列阵封住了路。程知节依旧没理清一个绪。他心事重重的模样影响了全军的士气，以至于远的蹄声刚响起来，有人已经张地放了羽箭。

稀稀落络地羽箭在天空中飞过，带着一秋日的闪亮，落在了探路的斥候前。发觉前路被堵，训练有素的斥候们立刻拨转，一边远遁一边响了手中的号角。“呜――呜――呜”凄厉的角声伴着乍起的山风，令人不寒而栗。“呜――呜呜－呜呜”几声短而急促的号角快速回应，接着，大队的骑兵转过官，快速向峪扑来。

现在，他们却不得不向对方举起了刀。

那也是个光明媚的秋天，那时的山比前的山，路比前的路险。

程知节看见对面敌阵中的几个主将在商议，然后他看见李仲策阵。“此人怎么改用槊了？”他心里到非常诧异。与此同时，听见吴黑闼在边关切地喊“茂功兄，不要去跟他废话。上次密公就是被他这样骗到的。那厮的箭得比当年还准…”

“黑，别让人笑话咱们瓦岗军！”徐茂功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先斥责了一句吴黑闼，然后以礼相还“我从外回来后一直在这儿，只是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已经拜将封侯！”

瓦岗军的张模样引起了敌军的一阵鄙夷的唾骂，仿佛要示威般，秦叔宝和罗士信也一左一右跟在了李旭侧。跟着，吴黑闼越众而，持钢叉与达并肩而立。五步对三骑，如果把战也算在内的话，瓦岗军并没有占多大优势。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敌我双方都开始了漫长的等待。郡兵们等待后续人的到来，以便在下一次攻击中集中起全力量。瓦岗军等待士卒恢复力，以便洗雪当日兵败之耻。

“长枪兵准备，如果双方动手，立刻上前护住主帅！”留在本阵的张亮好最坏打算，命令一队瓦岗军老兵时刻待命。对面的骑手立刻反应，二十几人端平长槊，摆一幅冲阵姿态。

拜将封侯，是两个人年青时共同的梦。当年他们翻山越岭，一边品味着生活一边着对未来的梦想。李旭的梦想是个县尉，让那些横行乡里的衙门帮闲都收敛起嚣张气焰，从此对父亲和舅舅都必恭必敬。徐大的梦想是建立自己的家族，让那些于的世家弟知，一个商吕的平民侄的才能和建树不比任何血脉贵者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