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你必须给瓦岗军一个代！”在数千目光的注视下，徐茂功将得笔直，用尽全力气回答。“你我是敌非友，我不能凭几句话便让开路！”

他本来就是个胆大包的主，说到气上更是肆无忌惮。“你们瓦岗军想借突厥之手杀了皇上，然后好在天下人面前邀功。这算盘打得倒是响。但朝中那些王八没几个有骨地，一旦他们见不到援兵，协裹着皇上投降了突厥。咱中原人就都成了突厥的灰孙。到那时候我看在天下豪杰里，你们瓦岗军到底是功臣还是罪人！”

“好，老程来奉陪！”程知节大踏步迎上前，手中长槊抬起，与秦叔宝的槊在半空中相。

“休得逞之利，咱们刀枪底下见真章！”

“英雄？你肯定不是！”罗士信见涉失败，将长槊抬起来，指着徐茂功等人怒骂。

徐茂功的目光不愿与其相接，艰难地向旁边躲闪。“杨广是个王八，但他也是咱们中原人的王八！”军阵中，有喽啰在低声议论。与吴黑闼一样，饱受官府欺凌的他们不得皇帝早死。但对面的敌将说得有理，那王八应该死于中原人自己之手，而不是被外人像狗一样宰掉。

“你去过草原，知突厥人怎么对待失败者。”李旭的目光又转向达和吴黑闼。达和吴黑闼的嘴张了张，想反驳，却说不一句有力的话。他们二人当年曾奉李密的命令购买战，知突厥人弱的本。如果对方真的如李旭所言那样长驱直，所过之肯定是一片焦土。

秦叔宝策动战，急冲。手中长槊如同乌龙直扑程知节。电光石火之间，程知节用槊向外格去。一阵刺耳的金属声响过，二人手中长槊

“对，有本事就撒过来，看爷不打断你的脊梁骨！”瓦岗军中也有人不甘示弱，在本阵回骂。

“对，你们的皇上死不死，不关我等的事。赶快撒来战，咱们看看谁是真英雄！”一直在担心的王伯当听徐茂功拒绝了对方的请求，兴地起来，大声嚷嚷。

皇上和大臣会投降！一句话，让所有人心里打了个突。在瓦岗众里，杨广任人惟亲，贪财好，是个十足的无昏君。这样的糊涂皇帝，当然也不能指望他有骨气。所以罗士信描述的情况极有可能发生，而一旦朝廷各地求和的举动，瓦岗军便成了千夫所指。

向对手致意后，二人又同时转向后，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敌我双方的将领见此，不得不退向了本阵。即便有人不赞同程知节的提的方式解决双方恩怨，战斗已经开始了，大伙不能再行反悔。

“不只我这一路，接到号令的各地兵都会赶往雁门！”旭笑了笑，满的白牙。将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变成了江湖比武，也就是程知节这家伙才能想得。他将手探向腰间，准备亲自。没等将黑刀来，秦叔宝已经策从他边跑了过去。

堂堂正正地打败我，我死而无怨。但是不能把皇上送到突厥人手里，那将侮辱整个中原！”他侧转，将目光再度看向徐茂功“雁门四十一城已经落敌手三十有九，雁门关再一失，突厥人便可以长驱直！”

“我不能放你过去！”就在众人犹豫不绝的时候，徐茂功猛然抬起了。“你等与我瓦岗之仇不共天！”他单手用力，将长槊端平，指向李旭。“今日我必须给山寨一个代！”

“我来会一会瓦岗英雄！”秦叔宝将手放在背后向李旭示意，同时冲程知节发邀请。

“呵呵，爷还怕你不成。爷今天即便战死了，那也是为了抵抗突厥人毁我家园而死。你们呢，却是替突厥人了前卒，认贼作父，为虎作伥！”罗士信鼻孔中连声冷笑，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屑。

“我等拦在这里不是为了杀那个昏君，而是为了当日之仇。所以咱们今天江湖规矩！”程知节抢过徐茂功的话，大声呼喝“一个人来与我单挑。若赢了老程手中这杆槊，咱们瓦岗军就放你们过去。如果输了，别夸凭这儿人便能救杨广！”

刹那间，疆场上一片寂静。就连像王伯当这样报仇心最切的人都闭上了嘴。所有目光都转向了徐茂功，希望他能一个决断。呼啸的山风也赶来凑闹，卷着树叶在天地间飞。

二人都不是耳心活之辈，但想想上一堆堆白骨，不觉有些心虚。他们转将目光看向守在本阵的张亮，想由对方哪个主意。却发现张亮亦垂下了，不知因为天气还是心里急，脑门上亮津津的，全是油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