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帐篷内静得连呼声都能清晰的听见。没人主动请缨，包括闹得最的阿史那俟利弗和阿史那咄苾嗣兄弟两个都闭上了嘴。千里迢迢去回援别人的落，而虎贲铁骑在草原上以逸待劳。谁去了都占不到什么便宜，不小心甚至还会赔上一世英名。

雁门最近，所以刘季真的消息也最早从那里传来。只了三天时间，刘季真就洗劫了二十几个过冬营地，烧光了牧民们辛苦一年才积攒下来的草，抢走了所有牲，令万余老弱离失所。

注2：真实地图上，雁门城和雁门关不是一个地，小说作者懒惰，就合二为一了。大伙勿究。

先是被附离夺走了圣狼，然后又被罗艺攻了领地。在座所有人，没有谁的损失比阿史那骨托鲁更多。而即便这样，他还颜笑，一心一意为整个族着想。这是何等宽阔的怀？想到这儿，很多小汗看向骨托鲁的目光都变成了怜悯，与此同时，他们看向阿史那杰波的目光则充满不屑。

“我，阿史那家的骨托鲁，只要还有一气在，隋军就无法跟上来！”阿史那骨托鲁刀，刺破手指“长生天见证，如违此誓，人神共弃！”

“咱们还是尽早撤军吧，至少还能全师而退！”阿史那却禺看了始毕的真正想法，站起来，低声建议。他现在手中无一兵一卒，已经威胁不到任何人。所以无论说什么话来，都不会引起不愉快的联想。

注1：突厥谱系，启民可汗的儿为阿史那咄吉，即始毕可汗。始毕可汗有两个弟弟阿史那俟利弗和阿史那咄苾嗣，即罗可汗和颉利可汗。突利可汗为始毕的儿，名为阿史那什钵苾。

“每个落留下一半兵继续围攻雁门，另一半兵回师自救。刘季真麾下没多少人，罗艺麾下以装铁骑为主，人数不可能多，行军速度也不会快！”咄苾嗣走上前，大声建议。

这个建议确实有可行之，所以引起了一阵响应之声。但大伙的情很多就消沉下去，因为骨托鲁又追问了一句话“我也赞成咄苾嗣的主张，如果有人愿意带队迎战罗艺，我可以把麾下的兵分一半给他！”

不待别人开，始毕可汗先了“却禺说得极是，咱们既然已经失了锐气，不如尽早撤军。只是得想一个稳妥的撤军方案，不能太仓猝了，给了姓李的可乘之机！”

“我愿意给所有人断后！”阿史那骨托鲁终于勇敢了一次，站起来，大声说。

所有人的目光再度被他引，谁也没想到，关键时刻，平素最窝的人居然表现得如此勇敢。比起阿史那俟利弗和阿史那咄苾嗣的外中，骨托鲁才更对得起阿史那家族的血脉，更值得大伙信任。

这万余老弱的儿和父亲都在呾度设阿史那杰波的帐下，几天来大伙本没心思和隋军作战，天天叫嚷着要杀回白登山去，杀掉刘季真报仇，并夺回被劫走的粮。

“我建议大伙依次撤离，统一行动，过来桑河后再分散回家”却禺想了想，再次提谏言“呾度设大人的众损失最大，所以他第一个撤。火和阿失毕的领地也受到了攻，走第二波。咄悉匐、斩啜和颉跌利施走第三波…。”

始毕可汗知自己又没抓到把柄，挥了挥手，命令杰波不要再和骨托鲁争执“算了，你们两个别吵了。骨托鲁说得对，咱们应该顾全大局。杰波担心得也没错，如果罗艺和刘季真二人的消息是真的，咱们的确应该先保全自己的族人！”

这是此番南征的另一个收获！所有落首领都认识了个姓李的将军。就是此人，抢走了骨托鲁的银狼，打伤了他的妻。也是此人，与屈突通一钉在大伙后，十余天来就像把锥般，无论谁碰上去都被扎得浑是血。

坐在虎椅上的始毕看到这情景，忍不住又叹了一气。这就是上民族很难主中原的关键，一个落一个心思，有多少个姓氏，就有多少个想法。中原衰落时，大伙还能凑到一块沾些便宜。待中原重新被一个者统一起来，上民族就只有被人各个击破的份儿。

“我的众受灾受得更厉害，但我得顾全大局！”骨托鲁微微一笑，矫正对方指责里的失误之“罗蛮带着他的虎贲铁骑了，从濡到弱洛，到都是他的人在作恶！”

这也是个众所周知的消息，但每被重复一次，大伙的心便一分。虎贲大将军罗艺的凶名可不是白来的，当年与西突厥作战，罗蛮每打胜一仗，地上的血都能淹过人脚脖。至今有些落提起此人来，背后还直冒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