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老贼都快土呢，哪有功夫再缺德事儿！”

元规、陈演寿、长孙顺德三个人的目光瞬间相遇，彼此都在对方中看到了震惊与赞赏。“后生可畏！”三个人几乎不约而同地想。“可惜他选择了二公而不是世！”元规的神中，比其他二人还多了一分遗憾。

“唐公，切莫听少年无状之言！”段偃师也有些急了，走上前大声提醒。

虎贲大将军罗艺已经造反了。虽然此人至今没有扯起反旗。但其驱逐朝廷任命的官吏，截留赋税，私扩守军，大逆不的事情已经都了个遍。猛将薛世雄空挂了个东北抚大使的名，却无力北上替朝廷除，只好把驻地搬到了涿郡正南方的固安。朝中诸臣对这些事情心知肚明，却只能睁一只闭一只。

“依照晚辈愚见，仲在皇上那里早已经失了，裴矩大人心里对此清清楚楚。朝廷至今没人

“晚辈此言绝非一时冲动！诸位前辈不妨听听晚辈的理由。无忌的考虑若有疏忽之，还请诸位前辈不吝指正”长孙无忌向替自己解围的陈演寿施一礼，然后团团了一个罗圈揖，朗声说。

“先别忙着说仲失，陛下的心思，向来不好猜！”

无须和对方锋，六郡豪只要尚有些自知之明的话，就会乖乖地放弃他们正在行中的谋。垄右李家虽然隐藏锋樱这么多年，但三代国公所积累下来的力量，还是一般地方豪门无法抗衡的。但此举带来的后续影响更在建成刚才的提议之上，李渊一旦听从，恐怕后果就不是将所有隐藏实力暴那样简单了。而是得朝廷不得不在维持现状和痛下杀手之间一个抉择。

“多事之秋，那罗艺不顾朝廷多年恩遇。唉！”刘政会以一声长叹为长孙无忌的话了最好的注解。

如果说裴矩等人是因为猜不透楚杨广的心思，或者说收了李旭的重礼，所以才不主动与之为难，这个理由也勉说得过去。但宇文家族迟迟不找李旭报仇的举动，就实在有些令人无法接受了。从李家事后收集到的消息上看，当初雄武营几个壮士冒死偷取宇文化及兄弟勾结敌军的证据，为的便是让李旭重新掌握雄武营兵权。虽然这些人的谋划最终没有得逞，但宇文家在此事中伤动骨，所失甚多。以宇文述老贼的睚眦必报的格，他绝不会事后对李旭不还之以颜！。

“把你的理由说来吧，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繁文缛节！”元规笑了笑，骂。

一些心机相对简单者想了想，纷纷地回应。但这些话听在段偃师、刘正会等人耳朵里却犹如雷鸣。令他们不得不收起对长孙无忌的轻视之心，洗耳恭听他的一步解释。

“无忌斗胆问诸位前辈一句，李将军分明已经不为陛下所喜，为什么半年多时间过去了，虞、裴几位大人却没有主动为陛下分忧。他在雁门分了雄武营近半将领走，宇文家为何至今还未任何表示？”又向大伙施一礼后，长孙无忌笑着问。

“诸位前辈可知，自从去年开始，朝廷便断了虎贲大将军罗艺的补给。而罗大将军自草原洗劫归来后，便借着提防句丽趁虚而之名，把柳城、燕、辽东三郡全收归其中？”长孙无忌停顿片刻，又朗声提第二个疑问。

只要罗艺不宣称造反，他可就以在自己控制的地盘上为所为。朝廷能的，只是息事宁人，期待有一天罗艺会突然良心发现，自己向南请罪。薛世雄守土不利，如果放在前几年，早像鱼俱罗一样败名裂了，但事情过去了大半年，朝廷至今却未发一词。至于李旭，虽然朝廷给答应给他的资一直没有到位，但他凭着六郡赋税，也把自己养得舒舒服服！

“刘将军和谢书佐切莫着急，听无忌把话说完！”一直没有开的陈演寿笑着摇了摇，示意以段偃师为首的一伙幕僚们稍安毋躁。“无忌和志玄都是咱们的晚辈，他们的建议若是有偏颇之，咱们这些当长辈的刚好当面给予指。”

“无忌，你真是个初生犊儿！”鹰扬司刘政会急得连连跺脚。他和长孙顺德情非浅，不愿意当众难为一个晚辈。但这个晚辈也忒胆大包天了些，简直是拿整个垄右李家的前程和在座诸人的命在为赌注。

听了陈演寿的话，几乎要跟长孙无忌当场翻脸的段偃师只好退开半步。耐着听这个不知天地厚的小辈继续“大放厥词。”陈演寿中的‘志玄’是他的长，此刻亦坐在李世民后。这孩和长孙无忌、侯君集等人向来是志趣相投的，如果段偃师继续不顾前辈份和长孙无忌争执的话，未免伤了父之间的情分。

“也许是他给几位大人送了重礼吧。毕竟咱们裴大人素负有容之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