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缓急，该罚！”杨广捧起茶，喝了两，然后决定。“朕罚你拿半年的俸禄，去把龙舟上的漆重新过一次。朕记得在来时的路上，龙舟的颜被尘土染旧了不少。”

混的说辞，几乎成了他们的禅。刚才他光顾着替潘长文说好话，不小心将自己先前的谎言给漏了，所以一时间心中犹如无数小鹿在，不知如何才能把漏补回来。

“那些耍谋诡计者，必不得善终！”虞世基用角余光看着文一刀，恨恨地说。

“陛下，茶太，陛下小心！”文一刀在旁边看得心里着急，却一儿办法也没有。他本来就不是个擅长权的，空怀了为国除的愿望，到来却一力量都使不。

有这样善解人意的天在，的确虞、裴二人的福分。杨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虞世基的称颂，，再次将目光转回李渊的奏折。“甄翟儿是历山飞的将，历山飞有二十万喽啰。嗯，那甄翟儿怎么又跑到河东去了，他不是在上谷和涿郡么？李建成和潘长文两个去雁门郡作甚？怎么会和甄翟儿走到一起？”

“虞大人当时是一番好心，怕陛下过于劳！”裴矩了把额上的汗，笑着替虞世基解释。

“启禀陛下，甄翟儿和历山飞两贼今年六月在桑河畔被薛世雄将军半渡而袭，元气大伤。他们在涿郡立不住脚，所以才窜到了雁门郡。但老臣也不知为何他们又快速恢复了实力，居然敢向官军发动袭击。”虞世基又想了想，尽量简略地回答。

“一刀，你去给朕再端些心来，朕边吃边理这些奏折！”杨广摆摆手，示意文一刀不要嘴。转过，他对虞世基和裴矩二人继续问：“咱们接着说，刚才到哪了。对了，历山飞麾下的甄翟儿败退到雁门，实力很快恢复。这又是谁捣的鬼，你们二人有结论了么？”

但杨广接下来的话却让文一刀非常失望。这位圣明天本没打算在贼人数量上较真儿，叹了气，说：“算了，不。想必贼人自称拥众二十万而已。况且这些寇，人数再多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哼，朕觉得也是突厥人在背后捣得鬼。阿史那家族那些人，唯恐朕的天下太平了！”杨广没听来虞世基的话外之意，，对他和裴矩二人的结论表示认可。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皇帝，稍加思索，，寇背后的资助者即呼之。有了突厥人撑腰，甄翟儿自然就有了和官军叫阵的本钱。接下来，河东郡兵战败，潘长文战死的消息也就可以理解了。“但

“想必，想必是虞大人将薛将军的捷报，归到‘轻缓’一类了吧！”重新捧了茶内的文一刀再也忍不住，低声提醒。

“薛世雄击败了历山飞，将他们赶到了雁门郡？朕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杨广用力敲了敲自己的额，满脸疲惫。

“虞世基，你说你当时是不是忙糊涂了！”杨广听完文一刀的解释，笑了笑，骂。照他的习惯，所有奏折都是先经裴矩等人过目、归类后，才送皇。一旦地方官员的奏折被放“轻缓”一类，则意味着他本不会看，完全由裴矩、虞世基、宇文述等人自行理。所以薛世雄击败历山飞的消息，他并不知晓不足为怪。君臣都没有什么错，正常疏忽而已。

“陛下圣明。那些反贼个个都号称拥众数十万，其实都是虚张声势。实际能战者甚少，所以臣等一直据实以奏！”虞世基偷偷了气，笑着回答。他这几天请仙，仙家说虞家乃三世善人，自有逢凶化吉的福气。看来，明天给仙家的香火钱又该加了，如此大的麻烦都被轻松地蒙混了过去，还算不得逢凶化吉么？

“启奏陛下，依臣之见，必是突厥人无疑！”在对外来危险的知方面，裴矩比虞世基锐得多。后者的特长在于博闻记，而他的特长在于审时度势。

文一刀带着几名近侍快速跑上前，七手八脚地帮杨广换下被茶了的衣服。拥抹布御案和地面上的渍后，他们又倒退着走到了门。“陛下已经发觉虞世基等人蓄意欺君了！”这个结论令文一刀心情激。他信自己侍奉多年的皇帝陛下是个有明君，先前之所以颓废如此，全是因为受了几个臣的愚。如今，最大的权宇文述已经快死了，只要想办法再让虞世基、裴矩等人的真面目被皇帝陛下看穿，大隋终有重振声威的那一天。

“谢陛下隆恩！”虞世基赶躬，致谢。半年的俸禄，他本没放在里。如今李渊、李旭、罗艺、王世充等人不时有孝敬送到扬州，随便一份，都比朝廷给的俸禄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