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儿那轻松的表情，罗艺一肚想说的话反而找不到绪。“别把他们得太急，要一步步慢慢来。这些人将来都是你的臂膀，万一伤到哪个，就得不偿失了！”想了一会儿，他才面前说，却不晓得儿到底能听懂多少。

目光掠过雕梁画栋，他的注意力被远的喧闹声所引。距离议事厅百余步座落着一个小校场。自己的儿罗成正在那里指导新从军的亲兵们练武。照幽州军的传统，主将的亲兵优先从中、低级将领的后人中选。那些被选中的年青人刚军时便与少帅在一起摸爬打，对今后整个幽州军的发展和他们个人的成长都非常有好。

四名长枪手被罗成喊列，与他对练合击战术。手持长槊的罗成武学造诣方面显然这些同龄人太多，以一敌四，却得对方破绽频。很快，一名长枪手便因为步迈得过大失去了同伴的保护，罗成迅速用长槊将此人与其他同伴分隔开，隔、、挑、刺，净利落的几招后，槊锋贴着对方小腹走空，然后胳膊平推，用槊杆将其扫倒在地。

刻直泻而，照得兵架上的弯刀凛然生寒。

“成儿，过来一下！”罗艺见儿训练要求有些过于严厉，手扶窗棱，大声喊。

天蓝得剔透，风冷得甘洌。如果不是心中的那个梦已经燃烧了多年的话，罗艺甚至想就这样安稳下去，守护一方以待世结束。但他知自己沉静不下来，前的诱惑太大，大到人总觉得其伸手可得，几乎不用耗费半分力气。

“父帅稍待，我立刻就来！”罗成脆地回答了一声，然后从亲兵手中接过面巾，净脸上的汗和泥土。又仔细检查了所穿的银甲锦袍，待发现浑上下都收拾得净利索了，才微笑着走向幽州军的议事大厅。

罗艺不知，他宁愿不去追寻那个答案。

“您不是常说严师徒么？况且他们若这小苦都吃不了，怎能再跟着我上战场。还不如留在后方作个文官，至少能活得久一些！”罗成笑了笑，满不在乎地回答。在他里，父亲人越老心越，完全不像小时候把自己绑在前冲锋陷阵的父亲。那时候自己脸上被溅满了敌人的鲜血都不准哭，现在稍为对属严厉些他反要横加涉。

“铛！”金属造的盔与四尺槊锋相碰，发刺耳的噪音。两名亲兵承受不住，双双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将后背给对手死得更快，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罗成将长槊丢给边的士卒，然后快步上前，将抱着的两名亲兵拎了起来。“去，每人围校场跑十圈，长了记再归队！”他大声喝令，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我死了！”第二名亲兵不待罗成判定，主动丢下兵，退战团。剩下两名对手见势不妙，转走，罗成快步追上去，在每人的盔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父两个的长相差别很大，罗艺年青时吃过很多苦，所以肤偏暗，骨架壮，笑容中也总带着沧桑。但罗成却完全继承了其母家族的优，生得红齿白，猿臂狼腰，笑脸如此刻的光一样灿烂。

“你已经死了！”不顾倒地者涨红的脸，罗成笑着叫。然后迅速拧，避开刺到前的另一杆长枪，跟着，用腋窝夹枪杆，槊锋贴着它蛇一般游过。

望着儿的背影，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空。儿和校场上的那些青年都是生来就有封爵的，对于他们来说，父辈们曾经不惜以命相换的功名与财富几乎是唾手可得，无须支付任何代价。

这样的青年人面对固的城墙和漫天羽箭，能够鼓起自己当年同样的勇气么？

窗外已经是三月，天气依然有些冷。早开的杏瑟缩着，用带血的冻脸迎住刺骨地寒风。那是北国特有的景，凄厉、豪迈。就像燕赵大地上的很多男儿一样，宁可绚烂之后便化作红泥，亦不愿窝窝地走过此生。

“嗯，你去吧，你有你的炼兵方式！”罗艺笑着挥了挥手，不愿在这些细节上和儿过多纠缠。罐里长大的后辈不是自己，没有那些在别人麾下当小兵的经历，便不会像自己一样懂得谅普通士卒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