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纳言说得对，姓李的在民间养兵为的就是图谋咱们，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届时，他以民间之兵拖住罗艺，以百战兵倾力南下…”行军长史孔德绍扫了众武将一，大声说另一担忧。单从战斗力方面而论，博陵还是远远于窦家。姓李的虽然从来没有过失信于人的记录，但谁也无法保证，他突然派个使者来商讨结盟事宜，会不会只为了麻痹大伙，而让窦家军放弃对他的警惕。

“秋粮不是刚库么？咱们攻克龙岗时，我记得从大人家中也抄了不少浮财来！”王伏宝对财政收支没有任何概念，皱了皱眉，继续跟着瞎掺和。

对于宋正本和孔德绍这些有才华的读书人，王伏宝向来甚为礼敬。因此虽然被对方白相待，他依旧和善地笑了笑，低声解释“我的意思是咱们没必要为姓李的正在什么耗费心思。他的事情如果对咱们有用，尽学来。如果没用，他败自己的家，咱们跟着瞎什么心。等他将家业败完了，大伙刚好去收拾残局！”

“王将军麾下刚刚换过铠甲吧。不知弟兄们觉合否？”孔德绍耸耸肩膀，反问。

此语甚合武将们的胃，一时间，左将军张青特、明武将军殷秋，扬威将军石瓒等人都纷纷言附和。作为绿林的武夫，他们都不喜关起门来揣度他人心思的调调。下窦家军治地所施的大分政策都是从博陵原封不动照抄来的，实践证明，其收效非常好。重新过上安定日的百姓们很快就忘记了是谁害得他们背井离乡，争相称赞窦王爷是个知民间疾苦的大善人。

见众人都被自己的话折服，孔德绍忍不住将抬了些，看着窦建德脸继续补充“所以属下建议，明年天开始，各屯垦的投要尽量减少。此外，各位将军麾下的兵士数量也要详加整理，能战者留下当兵，不能战者尽快分给土地，参与军屯…”

以此类推，博陵六郡发兵到民间的举动，平原、清河等地也跟着亦步亦趋未尝不可。虽然短时间内看不到其成效，但从长远看，这未必不是藏兵于民的好方法。

下的大将王伏宝拍了拍上的冠，瓮声瓮气地。他今天穿了武将的常服，周上下无不光鲜华贵。可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平时镔铁盔，披荷叶甲时的模样顺。不光是他本人，窦建德麾下的大分武将也是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如果稍微挑剔些，以“沐猴而冠”四个字来形容一儿也不过分。

王伏宝兴地一拍大，咧着嘴回答“没的说，我老王带了这么多年兵，第一回让手底下的弟兄们看着不像群叫！”

“话容易说，但起来却要量力而行！”行军长史孔德绍对武将们的胡言语非常疼，忍不住再次言打断。他曾经过一任县丞，是窦建德麾下为数不多的有过料民经验的人，因此知治政艰难“姓李的家底厚，且博陵六郡久不经兵灾，他给屯田发兵，每人发一把横刀也不至于让府库见了底儿。咱们如果跟着学，铁从何来，工匠从何而来，制造兵铠甲的费用找谁去？”

“无备而战，纵有胜绩，其势必难长久！”纳言宋正本白了王伏宝一，愤然说。凭心而论，他非常不愿意和王伏宝这些莽夫们一议论军情。对方所说的话中，十句里边有八句都是废话，剩下的两句，往往还要离题万里。

“大王既然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应该知，兵贵在而不是贵在多。”孔德绍被窦建德的目光得心一，撑着谏。

“一把横刀造价千二，一镶嵌了铁条的甲造价三千，铁甲咱们自己造不了，民间售价每副都在万钱之上。王将军麾下这次共有两万四千五百人换装。其中领了全镔铁柳叶甲的将校有一百三十二人…”孔德绍的话还没等说完，王伏宝和他边的几名老已经羞愧地垂下了去。大伙只记得破城掠地可以抢到很多钱财，却忘记了窦家军现在已经不是土匪。他们要一步步正规起来，让老兵们有合适的铠甲可穿，合适的兵可用，军官合适的薪饷可领。这么算下去，即便每月都能打西欧啊下一个新的郡城，所得也不够支持弟兄们的开销。

“你万一李仲真的如你所说，准备兴兵南下怎么办？”这回，窦建德自己先忍不住了，皱着眉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