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公，你不会不明白‘大义’二字吧？”

“怎么会呢，或许我可以帮上一些忙呢。”阿秀低看着隆起的落叶堆“以前家父还在时，偶尔也跟我说起华朝的形势。家父说，表面上看，南北两王最为不和，东西两王则基本保持中立，但实际上，四王想要的都是同一件事，因此他们会联手，也会对抗，或许今天是盟友，明天就会兵戈相见，又或许今天还恨不得对方死，明天就要坐下来喝茶聊天。当然，这都是暗地里的事情，外人是看不到的。”

阿秀脸一下就红了，夏维却没再多说，径直跑了院。阿秀回望向周锦的墓碑，喃喃自语着什么。

“中间的是皇室，四周是东南西北四个王。秀，我烦心的就是这五个玩意。他们之间的关系太错综复杂了，而我回华朝不久，本没有掌握多少情况。虽然义父比较看重我，但他老人家还是有所顾及…唉，这些事我不能和阿瑞说，不能和尤大人说，跟夕说，她肯定理都不理我…秀，我只能跟你说了，你可别嫌我烦。”

阿秀忽然用诧异的神看着夏维，搞得夏维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我当然明白，大义都是骗人的说辞，夺天下者自然就有大义了。”

说：“也好，有些事情，跟秀说了或许会有帮助。”

夏维沉思起来，他开始渐渐摸到“大义”二字在华朝的重要。他自幼在西洲生活，虽然也多少了解华朝传统，但毕竟不是在这个氛围中成长起来的，因此欠缺许多潜移默化的熏陶。所谓大义灭亲，手握大义，连亲人都可诛杀，相对的，没了大义，亲人也会杀之。这样的观念，夏维这个半吊的华朝人，是不可能一下就理解的。本来他的观是，得到天下的人，自然可以说自己握有大义。但他忘了，那是胜利之后的事情，在那之前，大义的评判权，是在别人手里的。

阿秀笑着说：“维公，看来你在西洲待了太久了，不明白大义在华朝人心里的重要。华朝五百年的基业，哪里会被轻易撼动？在华朝人心中，皇室李氏是唯一的正统，如果打推翻皇室的旗号，天下必定群起而攻之，那时就不是几个王的事了，每个华朝人都会拿起武。”

“维公，你刚才的意思，是每个王都能推翻皇室么？”

夏维说：“这些我也明白，只不过我很奇怪，他们为什么还在等。秀，你也知皇比武那天，南王本来是要叛变的。起初我觉得他的计划还算完，但这几日，我看东晨炫和夕下棋，看东晨雅和古开甜言语，忽然发觉南王的计划有个大问题，或者说他的计划并不是最好的，他本来应该有更完的计划。而且每个王都有实力在瞬间将其他三王的权力心消灭，为什么他们却缩手缩脚呢？”

“维公，家父曾经说，一个皇朝的权力都集中在端，但真正掌握皇朝命运的力量，在下层万千普通人手里。空有权力，不能夺天下。能取得人心的人，才能取得天下。”

他低下，将地上的落叶拢五小堆。

夏维忽然竖起脖，一拍额，灵台清明，恍然大悟：“有理！难怪啊难怪，我还以为那些老都胆小呢…”他握着阿秀的手，说：“秀真厉害，几句话就把我醒了。现在我总算知那些老在想什么了。”说完便迅捷地亲了阿秀一下。

夏维又在地上拢两个落叶堆：“起初，我以为是外敌的因素，蛮族和莽族，这两个大敌一直虎视眈眈，因此四个王都不想把华朝搞混，免得外敌趁虚而。但我最近发觉，这本不是问题，只要有一个王突然发难，其他三王必定遭殃，到时候华朝内会，但绝对不会太久，就算蛮莽两族有实力犯，也肯定会被击退。我很奇怪，为什么始终没有一个王肯改旗易帜，雄霸天下呢？”

“是啊，如今皇室衰微，慎帝那大胖小也不懂，南王已经把他攥在手心里，但为什么却不敢更一步，建立自己的天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