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百多个外号，不行么？”

碎心拳没有招，只有拳劲。劲分两重，第一重凝聚劲气。第二重吐劲气，在半寸距离吐劲。

来人正是鬼参营的威。仍然是面无表情，站得笔直，像尊石像一般。

威又踏前一步。

待威走远，夏维一堆坐在地上，大气说：“靠，吓死人了。小命差就没了。”同时低下，展开手心里的一张字条，虽然周围没人，但他仍小心翼翼遮掩，即便在他跟前也不一定能注意到他手里的字条。字条上写着：“瑞合。”

“维公不是要杀我吗？”

“你千万别送！免得我沾上晦气！”

但，就在威要吐劲的刹那，夏维却穿过了枯叶幕布，用迎上威的拳。

“夕小保重，恕在下不远送了！”

夏维似乎早预料有人会来，继续对这坟冢说：“霜夫人，您老人家先回避一下，免得惊了您。”然后回过来，面对来人，说到：“小怎么也来这里了？是鬼参营给你放假，让你来游山玩么？”

“失望？”夏维问。

但威却知自己败了，自己突然发难，却被夏维轻易化解了自己最擅长的碎心拳。

威也向前跨一步，说：“维公又改变主意了？当日我杀了周锦，维公都放过我了，我还以为维公永远不会杀我。”

威笑着退开，拱手说：“下次再向维公讨教。”说完便大步离去。

拳风带得周围的枯叶都飞了起来，卷起一帘枯叶幕布，由下而上袭向夏维，也掩护了威的拳。

夏维微笑说：“周锦是傻，活该死了，你杀一万个周锦也不关我的事。但你这一路尾随而来，实在有够烦人，我真的很想杀你。”

“大计？哈哈！”夏维笑了“我这次来西二省，走错一步就是死，还顾得上狗大计？当然是先宰了你，保住自己小命要。”

夏维甚至没有手，他只是跨了一步，将威吐劲的距离缩短到无。

“。”夏维骂了一声，心想：“我玩了命就给我俩字，下次可得先谈好价钱，再这样玩下去，老的命就保不住了。”

颜夕气得跺脚：“哼，只要本姑娘摆摆手，就有成百上千的才俊男过来候着，偏偏你这狗不识货，就找那些残败柳的妇！”

“夕小不等了陇雍省再分手？”夏维坐在原地喊。

“猴也比你这下胚！”颜夕骂了一句，转便走。

威说：“维公不怕破坏大计？”

夏维四张望：“哪里有才俊男？除了我好像没有啊。此地倒是盛产猴，说不定夕小一摆手，能招来不少猴也说不定呢。”

四步远，手了。突然而然，却也是意料之中。

是小意思。”

“维公为何要把夕小气走？”

威说：“但我有一个你不杀我的理由。”

夏维说：“没错，你知太多了，多到我必须杀你。”

夏维跨前一步，离威只有七步远——可攻退可避的距离。

这胜似闲信步的一步，却不是人人都能跨的，威遇敌无数，还从没有人能跨这一步。这一步需要的不是武功，而是力和勇气，只见过一次碎心拳便瞧拳法内涵的力，以及忘却生死的勇气，先死地而后生的勇气。

“我再也不想多看你一！”颜夕也不回。

拳凿向。碎心拳。

威说：“我跟踪维公和夕姑娘，是奉我家主人之命，想必维公也清楚这一。维公真正想杀我的原因，大概是我知了太多事情。”

威又向前跨一步，两人相距五步，足够手一击杀人了。威说：“我既然来了，就料定维公不会杀我。”

夏维从矮墙上下来，走到霜夫人的墓前拜了三拜，自言自语说：“霜夫人在上，晚生夏维方才吵到您老人家，还请您老人家别放在心上。您老人家好歹是和武帝爷爷在九泉之下相会了，却不知如今的华朝已不复当年盛世，恐怕一场风暴，便会崩溃灭亡。”

“仍然没能看到维公手，实在令人失望。”

威前倾，一个箭步蹿，右拳轰然凿了去。

“因为你杀不了我。”

少女的影渐渐沿山路向下，消失不见了。忘颜山古战场，夏维和颜夕之枪战以后者主动撤退告终。

“失望。”威悠悠地说。

“如果你想杀人，希望有别人看到么？”

拳与接，威没来得及吐劲，两人僵在当地，竟是平手。

夏维说：“我有太多杀你的理由。”

夏维笑：“你看到之后一定会更失望。”

“不是血腥维么？”

“你别再是傻吧？我的话都信，我的外号可是‘瞎话维’。”

“维公看得好远。”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有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