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六十二）一败涂地上

一子错，满盘皆输。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不是输给了宣帝，而是输给了我自己。

我实在是低估了宣帝对我的在乎、对司ma洛的在乎。

早该想到的，他在怀疑我跟司ma洛有暧昧的同时还愿意接纳我，只要从此我一心一意对他，他就能保证我会成为未央gong里最幸福的女人。一个皇帝，能zuo到这个程度，谈何容易？

还有那个恨意的yan神，他说我让他失去了今生难得的知己，这样明显的暗示，竟然被我稀里糊涂地给忽略掉了。

我想，宣帝对我是又爱又恨吧，他爱我，所以才更恨我。恨我看扁了他，把他看得那样狠心无情，恨我看轻了他，看轻了他与司ma洛的友情。

是我，是我搞砸了一切，等到悔恨，什么都来不及挽救了。

gan觉自己像一缕游魂，飘飘dangdang，无所归依，飘chu了宣室殿，却不知该去向何方。一时间，天昏地暗，风凄云冷。

蓦地脚下一hua，原先扭到的地方雪上加霜，我又是一跤，跌坐在青石砖路上。

心神越加涣散，怔怔地望着前方，努力地要凝聚目光，却什么也看不清楚，凄风冷云，慢慢地化作漫天泪雨，浸shi了世间万wu，淹没了我自己。

“子服？”

下意识地转tou，看向那个蹲xiashen子与我平齐的人影，看进了yan里，却进不到脑子里。伸chu手，去碰那个模糊的影子“你，你是谁？”

那人似吓了一tiao，截住我茫然摸索的手，一把握在掌心，他的掌心暖意rongrong“子服，你怎么了？怎么连我都不认得了？”

这温暖？这关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散luan的心神忽地聚拢起来，瞳孔里司ma洛的面庞逐渐清晰。

“洛？”陡然升起一线希望，反握住他的手，抓得牢牢的，这是我最后的希望。“洛！”

见我认chu了他，司ma洛终于放下心来，复转脸四下望去，周围好像除了我们俩，再没其他闲杂人等。

又低下tou，打量着我，脸se越来越难看，再抬tou眺望我来时的方向那宣室殿的位置，jing致的五官扭曲着，像在炼狱之火中挣扎，挣扎着想保持理智，却在爱恨情仇间迷失。

好不容易，才极其困难地张嘴问我，声音像被榨干了一样空dong“子服，你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陛下他，他对你——”话只说了一半便止住，噎在hou咙口，熬煎着自己。

我茫然不知所措，顺着他的视线，垂首看向自己，凌luan皱ba的衣衫，袖口撕坏了半截，louchu腕子上几dao鲜明的红印，恐怕是宣帝刚才甩开我的时候拉扯中被他的指甲划伤的吧。

这样一副狼狈相，再pei上我那满面泪痕凄惶无依，倒还真有点形似遭qiangbao后的惨状，也难怪司ma洛误会。

担心他在这节骨yan没tou没脑地去找宣帝算帐，赶jin摇tou否认“没有，洛，陛下没有。”

开玩笑，这两个人都在气tou上，这要是碰了面，非死即伤，后果不堪设想。

司ma洛仍在疑惑“那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我——”我撇开他的问题，shen子前倾，殷切地靠向他，yan睛哀求地乞怜地盯着他的yan睛“洛，你答应我，不要去杀霍光，我不想看着你死。”

司ma洛面se剧变，双目圆睁，难以置信“你！你是怎么知dao的？”跟着陡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再次看向远chu1的宣室，自以为明白了过来，有些沉痛有些愧疚“是陛下叫你来劝我罢手的？”

他的表情让我不安，因为他尽guan沉痛尽guan愧疚，固执的眉yan却如磐石般jian定，jian定到任何人都不能动摇，包括我。

“洛，你听我说，你不能去杀霍光，这对你，对陛下gen本没有半点好chu1，是真的，你——”

司ma洛斩钉截铁地打断我“子服，你别再说了，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听的。”我慌了手脚，千言万语闪过脑海，却哽在she2尖，慌luan得吐不chu完整的句子“洛，洛，你弄错了，我不是，我是，”

司ma洛缓缓地chouchu他的手，chou离我的手心，手掌兀自摊开着，一片秋叶悠悠坠下，终是尘归尘，土归土，一如我逝去的爱情。

“子服，我知dao你要说什么，但我心意已决，这是我唯一能为陛下zuo的，这是我欠陛下的。”

我不甘心，嘶声大喊：“那么我呢，你欠我的呢？”

司ma洛站了起来，眸光shen远，微带希翼，似看到了另一个时空“此生已矣，但望来世，再续前缘。”

给读者的话:

今天会六更，呵呵，筒子们，不要太惊吓。这是每一更，第二更十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