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谢谢你，帮了我们这么大忙！”和他一起抬尸的人突然说。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王勇躲了下说。

“楚军医，坑挖好了，把烈士埋了吧！”王勇脸上的汗说。

“怎么还想不起来？”楚军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还记得‘疯’吗？”

其他人想上来帮忙，但楚军医好像不待见他们，瞥了他们一冷哼了一声，脸上跟挂了霜似的，那俩人只好讪讪地让开路，站到一边。王勇其实也很不愿意这事，现在埋别人，自己说不定哪天就让别人埋了，可这个女人好像还看不上别人。

王勇听了一愣神，怎么是个女的，回一看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楚军医，人看起来很憔悴，脸不太好，额上还有被伤员打的一块青紫“哦，是楚军医啊，不客气，你是护送伤员的！”

“好···好吧！”王勇看楚军医一再持，只好答应了。两个人来到山包下的一片林，找了个净的地方坐下，楚军医打开挎包，找针线，从兜里摸刚才王勇扯掉的扣，王勇见了一笑，看来还是女孩仔细，早就把掉到地上的扣收起来了。

“对，你知他，难就忘了我吗？”楚军医捋捋垂下来的发，脸庞幽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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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勇，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楚军医一也没觉得惊奇，平静的问。

“楚军医，咱们回去吧，都完了！”王勇看看天边已经一丝白线，天就要亮了。

“汇文中学！”楚军医说。

······

“好吧！”楚军医答应一声和王勇把烈士抬到坑里“兄弟，今天我把你埋在这异国他乡，不要怪我们，等打完仗我们再给你移坟迁墓风光大葬！”王勇一边填土堆起一个坟，一边念叨着。楚军医默默地把墓牌到了坟前，蹲在一边看着王勇忙活。

“王勇，我给你把扣上吧，别冻坏喽！”楚军医上前拉了拉王勇敞开的衣襟说。

“啊？！我们还是校友呢。”王勇激动的喊了一声，站起来，险些把线扯断。

“你···你不会是小幺妹吧，可你怎么姓楚啊？”王勇仔细地看着楚军医，两人的脸都快挨到一起了，他突然手指着楚军医见鬼了似的地惊呼。

“冯铁安，是说他吧？”王勇听他说到‘疯’立刻回答，他是自己在学校时的铁杆之一，为人豪，他打起架来不要命，大家因此都叫他疯，他父亲是袍哥老大，在重庆有着很的基。

几个伤员终于冷静下来，他们也知这件事自己的不在理，都送了手，坐回了车厢“大富，给伤员同志们吃的和，好好休息下！”王勇接过尸，对张大富吩咐。

这死人真是死沉死沉的，王勇两人吃力的把烈士的遗抬到一个向的山坡上，楚军医已是累的满是汗，额前的发都粘在了脸上，蹲在一边直气。王勇找了个弹坑，又从车上拿来一把铁锨将弹坑修整一下，往挖了挖，楚军医从挎包里掏笔墨，找来一块长长的木条，在上面书写烈士的姓名。籍贯和所属队。

“我们过去认识吗？”王勇借着初升的光打量着楚军医，极力的回忆学生时光“汇文中学，自己认识的女的不太多，其中好像没有姓楚的，可她又说认识自己···”

“‘青山埋忠骨，何必革裹尸还’古人都知大丈夫死哪埋哪，何况我们这些解放军战士呢？再说队里也有规定，营级以上的牺牲了才会安排送回国内安葬，你们班长不够格，还是回不去的，你们看这天一到也算山清秀，就埋在这吧！”王勇说着拍拍他们抓住尸袋的手，让他们松开。

“嗯！”楚军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你刚才帮了我，我现在帮你一下有什么不可以吗？”楚军医没有撒手，扯住他的棉衣嗔怪地说。

“楚军医，你在哪个学校上学的！”两个人离得很近，王勇甚至能闻到楚军医上淡淡的消毒的味，这让他很不安，没话找话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