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往往是最难熬的，天空尽没间隔几分钟就会有一串照明弹升起，好像黎明就要来临。王勇接着微弱的亮光一遍又一遍的检查战士们的行装，枪有没有背好，粮袋有没有绑，杯会不会走起路来叮当响···唯恐到时有什么疏漏，打起来一没系的鞋带都可能让人丢了命。现在一排的战士都已经参加过第三次战役的老兵了，没有了刚参战时的胆怯，却多了些上阵杀敌的冲动。

17时整“隆！隆！隆！”隐隐约约地听到反突击集团的炮声。一排排炮弹闪电般地飞向敌人阵地。穿序列为三团（前卫）、师指挥所、一团、二团、机关、后勤分队。炮声就是命令，队开了。公路两旁的房，昨天还是完整的，今天却被敌人飞机打着了火，火光冲天。从远看好像队是在火海中通过的。近，可以听到女人和小孩的哭声。就是这火光，就是这哭声，给了每个人一神奇的力量，燃烧的焦木气味中掺杂着一火药味和凝固汽油弹味，烈地刺人们的鼻孔。火光映着指战员们的影在刷刷地向前移动。有的战士站住稍微张望了一下，上又跑步跟上···王勇看着熊熊的火光，脑海里浮现当年日本鬼轰炸后的情景，仿佛又置于当年的战场，他又瞅了瞅边的战士，看着他们里仇恨的目光，肯定也想起自己过去的苦难，亲的经历比任何言语上的动员都用，每个人都不由的加快脚步，想尽快投战斗。

队走走停停闯过了封锁线，师里牺牲了两位首长，一名团长负伤，战士伤亡近百人，空中的敌机又给了他们一个下威。

半个小时后，三师全了穿“走廊”18时许，队从没云里伪八师十六团阵地左翼边缘穿过，快到上安里了，前边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前卫和敌人接上了火，很快将一个排的敌人歼灭，队又开始前，此后又发生了几次小的火，大队脚步不停，本不理会被打散的敌人，快速向敌后**。

敌人的侦察机在天黑前了最后一次侦察飞行，莽莽的雪野中没有一丝亮光，周围的村庄不时传来几声狗吠声，几乎听不到什么动静。谁也想不到此时这里潜伏着七千多志愿军指战员，在静静的等待总攻命令的下达，那时他们将与反突击队同时行突击。

队行在山谷之中，两侧山峭立，中间夹着一条崎岖的羊小。午夜，北风开始呼啸起来，山上的冰雪冻成了光的冰板，冰板上面又铺上一层积雪，更加溜难走，行列中不断有人跌倒，可大家都立刻爬起来跟上队伍，没有人抱怨，也没有人喊疼，时间不长几乎人人全都沾满了冰雪。很久没有钉掌的驮，简直成了“木”它们的四条撑的像木似的，艰难地向前移动着，饲养员们好像京戏里的童，不得不叉开两，双手握着缰绳，随着的摆动，各张的姿势，拉着驮艰难的行，反而落在了大家的后。

血迹。

儿柴里是个不大的村庄，二三十人家，坐落在一个小山坳里。白天，王勇曾跟着营长来到这里侦察过，一条乡村路从村旁掠过，绕过山岗，蜿蜒东去，路2公尺来宽，凸凹不平，不能通过汽车，只能勉走车。昨天刚下了一场大雪，到一片白茫茫。要不是朝鲜大轱辘车压来的两车辙，真叫人难以辨认哪儿是路，哪是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