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没啥难过的，我又伤了，这下过了江就又回国啦！”三排长钱有福被炸掉了一支手，苦笑着说。

敌人一次次重复着炮击、轰炸、冲锋这单调的三曲，每次冲锋都换着新的队，然而每次冲上来的敌人都无法回避二排从通沟下扔来的手榴弹和机枪集中的火力，国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对手，每次冲锋都死伤惨重。敌人从第四次冲锋起，已经不是为了占阵地，而是为了往回抢尸，但总是老尸未运完新尸又补上去。直到天黑透敌人停止攻，还发现六十多尸没有能搬回来！

“烈士的遗都掩埋了？”大收起悲伤用嘶哑的声音问。

“呵呵，这下想不当都不行啦！”钱有福的笑声中充满了无奈。

当敌人到二排阵地的有效击圈时，机关枪、手榴弹同时发威，枪的火光，手榴弹爆炸的闪光再次照亮了战场，尘土混和着烟飘在上空，冲上来的敌人一群群倒了下去，尸压着尸，像秋收时堆积在山坡上的谷个，黑红的血浸透了山前的土地！

“你有福了，回去到哪都是一把手！”一排长大栓上缠着绷带凑过来笑。

“都埋了，指导员把姓名都登记好了！”王勇回答，他们排伤亡最大，就剩下不到一个班了，他心里也很难过，排里的战士他大分都叫不上名字，更记不住他们的容貌，很多人只相了短短一天的时间。

连续发的重机枪枪打红了，机枪手摸下夹在耳朵上的半只香烟燃了，没有时间更换枪，副手把壶里的浇在枪上，‘呲’的化作白的蒸汽，机枪又开始叫起来。

敌人又摸上来了。这一次上来的敌人约三个连，担架队随其后，看样想抢回第一次丢下的尸，可是，倒在阵地前的敌人已被他们自己的炮弹炸得血横飞，分不个来了。

山下我军后撤的队终于过完了，后卫一遍遍起集合号，招呼他们归队，此时大徘徊在残破血腥的战场上，仰天发一声长叹，睛里满是泪，他们昨天才组建的这支连队，一天的战斗这个一百六十多人的连队就剩下五十多个人还能站起来，三门迫击炮成了没有弹药的废品，三重机枪打得报了费！

“可惜了，这些人如果活着，回到老队都是军官的苗，咱们这一仗把他们都扔在这了！”大心疼地说。

王勇忽然听到机枪的击声停了，立刻扑过来，把机枪从土里扒来，战士们很快抢修了掩，架起机枪，副手挣扎着从土里爬来，上弹匣再次击，将敌人打退。机枪是敌人火炮重照顾的目标，机枪手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枪声再没有停止···

“他妈的扯淡！”几个人异同声地骂。

“连长，撤吧，战场打扫过了，我们的任务完成啦！”王勇扶了下脑袋上满是弹孔的帽说。

‘轰’的一声一颗炮弹落在机枪掩旁，掀起的气狼把机枪手推倒，飞的弹片嵌满了他的躯，上的血瞬间副手让泥土掩埋了半截，重机枪也被埋在土里。敌人抓住机枪停止击的间隙向上猛冲，近了阵地。

忽然，从一架盘旋在空中飞过的敌机上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60军的弟兄们，你们要向南跑，不要向北跑，联合国军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