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自家斜躺在船板上,以手支头,闲闲地看着杨幺道:“你也在潭州有了一摊子事,还不知道凡是有人共事处,总免不了这些么?他哪里又会明着说,不过借着喝醉,在我面前说了你时时念着我,又不想和报宁哥定亲,你我有了那晚在山上的事,你若是还念着我,白内里是什么,他不过是试探罢了,却也拿不到真正的把柄。”
杨幺一想,不免也掩嘴而笑,杨岳见她似是放心,却又坐了起来。伸出左手,抚着她的脸,叹道:“幺妹,幺妹,你到底还是不知道这逆伦之恶。只怕纸包不住火,杀人灭口虽是万全。我们俩却不免为着这事负疚良多,只杀一人还好,怕的是杀也杀不尽,悠悠众口。那里又是能堵得住的?”
杨岳双眉展了展,慢慢道:“自那日送了四字给你。下了洞庭,我日日都在思量此事。
不过两条路,要么逆伦,要么一辈子不见,你是个狠心肠,我也不爱那蟹蟹蛱蛱地事。只要你与我一条心。我学了满心的算计和一身的武艺。难不成还不能为自家打算了?”
杨幺凝望杨岳,伸手握住他抚在自家脸上的手。那只手因着习武种田、下水、操船已是粗糙万分,布满粗茧。
杨岳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虽只有二十来岁,却不是个莽撞的,既已下定决心,也是有了抛家弃国地打算。若是张报宁有什么动静,怕也是乱世将息,太平将近之时。到那时,我带着你,寻个无人知道我们是兄妹的海外夷国,堂堂正正结为夫妻,反是好事。”
杨幺大喜,扑到杨岳怀中,急急问道:“你说地可是真的?”
杨岳笑道:“自是真的,我若不是有此打算,何必再来找你,惹你动情?再如何,你也是我的亲妹子,我总是想着你好地。”
杨幺喜得话都说不出来,她原在心中有此想法,却害怕误了杨岳的前程,也不忍叫杨岳离了家族亲人,却没料到杨岳竟是事事打点,样样盘算,比她高明了不知道多少。
杨岳见她如此欢喜,心中大畅,笑道:“只是这些年要委屈你,中原战乱未定,一则是家里一时离不了我,二则是未必能平安出海,幺妹,等得家里地事做得差不离了,我便带你走,可好?”
杨幺连连点头,眼中不免泛出泪光“杨岳,我害你离开家人故土…”
杨岳一愣,面色微微一暗,仍是笑道:“我是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不用担心父亲无人供养,再说,你不也和我一样,世上从无两全之法,我有了你,离家去国也是值了。”搂紧杨幺道:“别说得好象你不是我们杨家的人,离开家人故土,都是一样地,再说,这事也是我先惹了你,若不是我那晚情动,哪里又会走到如今?”
杨幺伏在杨岳怀中,不敢抬头,含糊应是,正欢喜间,忽地想起一事,重重一口咬在杨岳的脸上,疼得他轻叫一声,眼泪汪汪地抓着杨幺问道:“又怎么了,下这样的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