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你了！”怜牧走近大车，依旧嗓音暗哑地向车把式谢。

车把式将斗笠略抬，望向灵堂方向，这是一张中年人的脸，年纪看上去和怜牧差不多，但怜牧保养得面白净光泽，又是一的文儒之气，而车把式肤黝黑，肌健壮，应是长年在外经受风日晒之人，在他那张面黝黑的长脸上，却有一双闪闪发亮，有如鹰鹞一样锐利的薄细长挑目。

柴竞一走，怜牧的面更加黯然，他抬脚慢慢的朝灵堂走去，那态仿佛在一瞬间，垂垂老矣。

那车把式这方侧过脸来，朝怜牧问：“刚才的就是她么？”

“是啊，小丫都长成大人了”怜牧附和。

段五十分为难“孑晔少爷已逝，我们还是不要再惊扰他，让他安心上路吧？”

“我一定要亲看到孑晔哥哥，开棺！”玉鸣的神与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厉。

“我不，我只知，我必须要见他一面，因为如果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地话，我一辈都不会原谅自己！”

车把式没有回话。也不看怜牧，怜牧等了等，便回对段五说“找何忠他们来，请少爷回家。”

“玉小，别这样，孑晔少爷的尸很恐怖，看不得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替孑晔少爷换好净的衣衫上路”段五低声劝。

玉鸣一直不声，死死地盯着大车车厢，她知孑晔就在里面，一黑漆漆的棺材从车厢里了小半截。

灵堂之中，却正在发生争执。

“是！”段五手一招，旁边守门的丁立即跑去喊人，没一下功夫，何忠带着两个手下赶到。

但柴竞却似未理，长鞭猛地一挥“驾！”随着柴竞的喝，大车呼呼地从怜牧面前冲走，绝尘而去。

牧他们的到来似乎置若罔闻。人动也未动。连坐的姿势都没改变丝毫。

段五与何忠领，四个人扶棺，黑漆漆的棺材经过怜牧和玉鸣边，就像从两个人的心上沉沉地碾过，玉鸣抬手，抚上棺盖，默默地，与段五他们一起朝灵堂走去。

这双若是长在怜牧的脸上，或许会令人觉得男人女相，然而长在车把式的脸上，却令见者无不心虚，好像所有的隐秘在他面前都无遁匿，这双也只一个名字，神侯柴竞。

柴竞凭神良久，重又拉下斗笠，遮盖住半边脸，幽幽而叹“五年，真是个不短地时间呐！”

怜牧默然。

玉鸣横过一双“怎么你们瞧都可以，我要见上一面就是惊扰呢，我再说一次，开棺！”

因为金风玉楼里人多杂，怕惊扰客人，孑晔的灵堂暂时设在后院闲置的空屋内，该打扫的，怜牧早已安排人打扫净，而该布置的，也已布置齐备，只待将孑晔的棺椁抬来。

而怜牧则目送着他们，许久都没有声，后来一直见人都了屋，才仰天长叹，回对车把式拱手“此一别，也不知何时再见了，弟自己多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