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你懂个啥，要不收下这钱，只怕咱爷仨才真的要忐忑不安地度过后半辈了。”

爷孙俩正说着，却忽闻敲门声响起，两人顿时停住了对话，老秀才诧异“是意儿回来了么？咋不门哩？”

“唉，小开，你当跑堂的也当了这么久了，还不嫌腻啊，先前咱们是没办法，总得混饭吃，如今咱有了钱，等过了这坎儿，咱爷仨自己开家小铺，不仅能吃饱饭，意儿也有钱去读私塾识字啦，不比你天天跑堂，爷爷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卖字画上百倍？”

“唉，我有什么办法，你没听送钱来地人说吗，不能明着拒，明着拒了，那位公可能还会找别人画像，咱得想办法让他死了这条心，断了这个念！”

“这蒙人法就能让他死心了？嘁，我看悬！”后生一坐在桌旁，自己给自己倒了碗，大大喝了个净，用手一抹嘴，对老秀才不屑的神态。

“为啥？”后生诧异“不就是几张画像吗，难还为了几张画像要把咱们赶尽杀绝不成？再说了，您不这单生意也就罢了，嘛还叫小豆把人哄得团团转？我瞧那公细，好歹也是富贵人家里来地，颠颠的来回走了那么远的路，您这一馊主意我看是让他吃了不少苦。”

“是回来了！”门外传来的回答，却怎么也不像小姑娘的声音，同时那声音又接着“意儿，你爷爷叫咱俩屋哩，走吧！”

屋内一人，正躬挑拨灯，以使屋内的光线亮堂些，见到后生便“回来了？还顺利么？”

“爷爷你真是…！”后生不满地叫喊“我还得去茶房呢，今儿个都是说您病了，人家掌柜的才准我的假，又怎么好意思再三耽搁呢？而且还要被扣工钱地。”

“嗯！”后生闷哼一声，又问“小妹呢，小妹怎么还没回来么？”

“这个嘛”老秀才叹了气“我本来还以为他没那么快找回来的，又走了那么远的路，换了别人，可能早累得放弃了，幸亏为防万一喊了你们兄妹俩去应场，这下估计他总该死心了吧？噢，对了，小开，恐怕这两天书画摊，你都得替爷爷去看顾一下，啊？”

房门咣当一声被推开，玉鸣笑地迈屋中，她边则是一脸愁苦模样的卖小女孩。

“早回来了，我让她去街买猪，打两壶烧酒，你也去后院洗洗手，把汗，今晚咱们爷仨可得好好喝一盅”挑灯的人直起，回叮嘱着后生，却原来竟是玉鸣左右寻不见的老秀才。

过街角，相互对看了一。便各自分开。后生收拾完书画摊，裹上一包字画。随手一夹，夹在腋下，环顾四周一番后，便脚步不停穿街走巷，大约过了四、五条街，最后来到一寻常不过的民居前停住，推门而。

后生将字画放好在书架上，拍拍上的灰，有些不满地嘟囔“爷爷，你还有心思喝酒？咱们这么合适吗？那钱收得来历不明不不净，我这心里一百个忐忑不安呢，还喝什么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