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我只好装出不怕的样子罢了。久而久之,却真的不怕了。
宫女竟取了长衣来,替她披上,飞绫回头看那人一眼,黑黑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惶恐。飞绫却难得的冲她微微一笑,那宫女受宠若惊,才按捺下惊慌心跳,缓缓低头退到一边去。飞绫君伸手扯住衣领,试图从里面攥出一丝温度来,手指捏的自己的手心都疼了,她呆呆站在门口,风很大,卷着雨丝会扑过来,显得她的影子越发孤单,飞绫望着越发空旷和冷清的大殿,心中漠漠地想:那两个人,现在究竟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
很想知道,可是却又清楚明白,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心会更加难过的吧。
室内昏沉,蜡烛遇风,微微摇摆。
方正伸手捂住胸口,偷偷下地,蹑手蹑脚地拿起自己的靴子,准备穿上。
旁边的婢女正闭目微微偷懒,忽地察觉不对,睁开眼睛看到,忍不住叫起来:“少爷,你做什么?”
方正急忙示意她噤声:“小些声音,不要嚷。”
那婢女却继续高声叫道:“医生说你的伤要好好地养着,不能就这么下地,少爷…”声音高亢的很。
方正听着她高分贝的嚷嚷,耳边也听到了门外匆忙的脚步声,叹了一声,坐在床边不再动弹:“好好,我不动了就罢了,你别叫了。”
那婢女转头望见门口进来的两个人,才收了声,不疾不徐缓缓行礼,对前方一人说道:“参见夫人。”
方夫人不过中年,风韵尤存,眉宇间还带一丝慈爱,人没到,先在门口叫一声:“正儿!”急急走到床边,伸手扶住方正胳膊“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非要让娘焦急担心吗?”
方正转头看她,叫道:“娘…我只是…”看到对方关切的脸,一双眸子红红的,忍不住转开话题,强笑着说“娘你担心什么,我这不是全好了么?”说着舒展了一下双臂,却觉得胸口隐隐发闷地疼着。心头不由一凛。知道内伤未愈。
方夫人手牢牢地抓着他肩头,望着他这么强颜欢笑的样子,怎会看不出,眼圈一红,忍不住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才又说:“你全好了?医生说你的脉象乱得很,表面上是没什么伤,可是最可怕的是内伤,正儿,你是疯了不是?居然偷偷跑出城,去什么大秦军那里…你真是要把你爹娘给气死是不是。”
埋怨的声音逐渐低了,却忍不住哽咽起来。
方正心底有一丝愧疚:“孩儿这不是安然无恙的么?娘,我知错了,您别哭了。”
方夫人泪眼婆娑,拉着方正的手紧紧不放:“你向来是只在衙门中办差,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受过什么伤,最近这是怎么了,连连出事,正儿,你在外面是不是交了些不好的朋友?”
方正一怔,说
,没那回事。”
正说着,外面有个人气愤地说:“没那回事?人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没那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