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也是有孙的人了，这几年骨也不大好，别动不动就跪的，坐起来说话吧。”

为他自幼失去了亲娘，奉直也是我的亲儿，我虽平时对他不够关心，但也不至于嫌弃他，今天若非气极，也不会将他打成这样，请母亲消消气，听儿解释。”

于老夫人不等于文远再说下去，腾地站了起来：“莫非奉直不肯和凌二小结亲，你才如此狠的打他？他年幼不懂事，慢慢劝来就是，你怎能下得此手？”

听闻真相，于老夫人惊得目瞪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于老夫人从震惊中醒过来，脸渐渐凝重起来，神凌厉地看着儿：“瑞王最有希望争得储君之位，只是你的想当然而已，结果到底如何，还由皇上说了算！你一心想依附权势，可知这正是皇争储的关健时候，若跟错了人，我于氏一族将万劫不复！不行，这样风险太大，我不能看着你陷于家于万劫不复之地。奉直绝不能娶凌相之女，我们就把奉直和蜀郡女的事情宣扬去，凌家必不堪被人嘲笑主动退婚，我于家一定要在争储之事中保持中立，不投靠任何一方，虽不能满门荣耀，可也不至于带来滔天大祸，只要不大的错事，必能保住世袭富贵，这样才是长久之计呀！”

“你疯了！我家奉直乃是堂堂安靖侯府嫡，岂可娶一庶女正室？她虽是宰相之女，生母却贱为陪嫁丫，你这不是叫奉直蒙羞吗？这几年我也老了，你妻也是中用之人，我也懒得再家中之事，奉直的婚事原该由你们主，可是也该让我知是谁家的女奉直，竟然如此草率订下他的终大事！”于老夫人差气昏过去。

“母亲不知，奉直大半年游学在外，尚不知和凌二小订婚之事，他借大丈夫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去游学，却带回蜀郡一商贾女私奔而回，这岂不是让于氏满门蒙羞吗？若被女家告以拐带良家妇女这罪，他一生可就完了，说不定被皇上以此为借，夺去我于家侯爵之位，这个逆，气死我了！”

“母亲！凌相手腕刚狠毒，若此婚事不成，将来瑞王夺得储君之位，他掌得朝中大权，必要对我凌家下手，此婚事已成骑虎之势，那个蜀郡女，说什么也不能在此时门！”

“母亲，当今圣上渐渐年老弱，几个皇都在不顾一切地争夺储君之位，瑞王内有岳父凌相支持，外有舅父怀化大将军卢烈鼎力相助，将会是最有希望夺得储君之人，奉直若攀上这门婚事，必然前途无量，我于家也有所依傍…”

于文远上前一步，扶着老母亲的膝盖，急忙说：“母亲勿急，容儿肺腑之言！母亲不知，今皇上几次言及世袭之家再未建功却耗费朝廷良田资供养，日渐嫌弃之心，儿以为，他必会除去分无权无势的异姓王侯，我于家倍受朝廷冷落多年，到时可能首当其冲，不但荣华富贵不保，可能还会满门招祸。儿每日忧戚，再三思量，只有依傍朝中权臣才能保住爵位和富贵，凌意可虽是庶女，可是凌相嗣艰难，只有一二女，除过瑞王妃，其作女都是妾室所生，凌家上下奉若至宝，本就不计较什么嫡庶，凭心而论，如果凌家二小不是庶女，以凌相的权势，又怎会得上我家？”

于文远重跪在地上泪满面，曾经清秀儒雅的他也已经两鬓斑斑。看儿这样，于老夫人的冲天怒气也消散了大半。

“儿年轻时荒唐，为一己私情长年离家不归，使母亲膝下荒凉，无人孝敬，自己也无心仕途和家族事务，只依靠祖宗恩荫的爵位聊以度日，若大的家业全凭夫人打理。今年岁渐大，守着侯爷的闲职，仕途再无建树，在朝中也无依傍，连累奉纯自幼聪明好学，又是侯府嫡长，堂堂士，仕已经八年还是无权无势的从七品太常博士，岳父家也无所倚傍。万般无奈只得寄希望于奉直上，今尚书省左仆凌敬大人膝下有两女，嫡女凌意欣乃皇三瑞王正妃，庶女凌意可年十七岁，凌大人看中奉直才貌，又是嫡，不嫌弃我无权无势，愿以次女奉直。

于老夫人长叹一声：“我已经老了，你行如此，我也无可奈何，只希望于氏祖宗保佑，一切事情如你所愿！只是那蜀郡女虽然下如此奔之事，你也不能把责任全推到她上，奉直脱不了系，千万不可之太甚，令父反目，慢慢想个两全之策。你去瞧瞧你媳妇怎么样了，这么多年，于家全凭她支撑，你对她太过份了！你若早从往事中清醒，致力于仕途经济，我于家何至于落到要娶庶女为正室的地步！不说了，你也不好，早休息吧，我去看看奉直。”

于文远不肯起来，泪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