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等待

若水一夜未眠，好不容易等到天刚蒙蒙亮，连忙唤醒虹儿起来梳洗打扮。

坐了几天车的虹儿疲惫不堪，浑shen酸疼地从床上爬起来。

“小姐，坐了这么长时间ma车，我浑shen上下都快散架子，你不累吗？怎么不多睡会儿？”

因为担心奉直会受家法，更因为担心奉直不能说服父母同意他们的婚事，若水一夜都未眠，这会儿才天刚刚亮，又担心奉直早早来接她们，不顾旅途劳顿喊醒虹儿起床收拾。

“虹儿，该起床了，赶快梳洗收拾吧，等会公子来接我们，这样子怎么见人。说不定还有侯府其他人，不要失了礼被人笑了去。”

虹儿想起昨晚在于府门前发生的一切，担心地看着若水，看昨天的情况，于家人好象并不huan迎她们的到来。

不知dao公子能不能说服父母接受小姐，这么远baba地跟了来，可千万不能负了她，那么他们主仆就只有死路一条呢。可为了不使小姐担心，虹儿还是笑嘻嘻地从舒适的被窝里爬了起来。

“我知dao了小姐，今天是你第一次拜见未来的翁姑，一定不能ma虎，我这就起来服侍你梳妆，保准把你打扮得象仙女一样，让他们一看见就也舍不得你离开，保证连哄带骗地也要让你嫁公子！”

虹儿的捉弄让若水又羞又喜，顿时少了几分担忧，心情开朗了许多，扑过去佯装要拧她，虹儿笑着求饶，两人闹了一阵子，才慌忙起床收拾。

两人匆匆洗漱，传了饭草草用过，收拾好包裹，就开始jing1心的梳妆打扮，一心一意等奉直来。

若水这次虽然走得匆忙，可还是带上了心爱的衣服、首饰和胭脂水粉，今天可一定要分外仔细地装扮。

tou上jing1心地梳着少女地环髻。缠着七彩地锦带。cha上jing1致地珠钗。细碎地珠光嵌在黑鸦鸦地tou发里。尽显少女地甜mei和闺秀地雅致。

穿着杏黄seruan缎夹衣。光泽夺目。水红se提金丝地蜀锦夹裙。系着宝蓝se地锦带。绚丽而华贵。绣缠枝hua地宝蓝se披风也准备好了。准备chu门地时候再穿。

等了一个时辰左右。若水已经望yanyu穿。却还不见奉直地影子。派虹儿下去给小二传话。如果于府二公子来了请直接领上来。

一直等到辰时还是不见人来。若水地脸se渐渐黯淡下来。开始心烦意luan。

她还是故zuo轻松地说：“奉直这个懒虫。一定这么长时间坐ma车累坏了。睡得醒不来。也不告诉咱们他晚些来。害得我们早早起床等他。等会他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嗯。等会来了。罚他在门外等一大会。看他还磨蹭不？”虹儿也没话找话地说着。

又等了一会，已经到了巳时（注②），早chun的太yang高高升起，暖暖地照着，若水望穿秋水，恨不得跑到侯府门前去打听，表面上却还qiangzuo镇静。

虹儿安wei着她：“小姐别急，兴许是公子怕咱们住不惯他们家的房子，用不惯那些家ju，又怕下人置办的不称小姐的心，正亲自带人去置办家ju布置房间呢。”

若水qiang行zuochu一个笑脸“我不急，急什么呢？哎，虹儿，今天是我第一次进于府，你看我穿这shen衣服合适不合适，这桃红织金的蜀锦太贵重了，颜se也太过jiao艳了，奉直父母会不会觉得我不庄重，衣着太奢华不会持家过日子？还是换上昨天那shen红se吧。”

等人的滋味真不好受，又实在无事可干，虹儿听话地打开包袱，取chu那shen飞霞se的厚绫上襦、和湖蓝se百褶长裙帮若水换上。

两人相对无言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还不见任何人来，若水无聊之中去照镜子，又皱起了眉tou。

“虹儿，这shen也不行，虽然看起来庄重雅致，可是太老气了，他们家人看了，还以为我已经七老八十了，还是换掉吧，你可不要嫌烦呀！”

已经快到巳时还没有人来，虹儿心里泛起了不好的gan觉，若水更虽烦躁不安，就索xing又打开包袱。

两人挑了半天，终于选定鹅黄se绸衣和绣着小白hua的nen绿se夹裙，pei上金se的腰带，和翡翠的簪子、洁白的珠钗，鲜亮而不艳丽，jiaomei雅致，很pei这初chun的季节和太yang。

左照右照，若水总算满意了，qiang压住内心的焦急和担忧，耐心地等待。

心急如焚中，午时（注③）到了，店中专门侍侯女客的老妈子上来问要不要传午饭。

整整一上午的等待，若水终于崩溃了，让老妈子离去后，她关jin门窗，一tou扑到的被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一zhong被全世界遗忘的痛苦漫上心tou。

虹儿本来年幼，因为怕若水难过，一直qiang压着内心的恐慌和担忧，看到若水哭了，再也忍不住，趴到床的另一tou也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