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姑惊得目瞪呆：“老夫人，你！你没生病呀！”

弃了她？弃了她？弃了她？

“傻孩，正是因为心疼你才不许她府误了你。如今能同意她留下，是因为你将要娶凌氏为妻，凌相权倾朝野，如果你善待她的女儿，又对他孝敬恭谨，有他护着你，这错就不算什么了。你可要谢你那未过门的妻，以后好好待她，不可因为云氏而冷落了她，我累了，你喊人李姑姑来侍侯，快去早嘱咐于家安置云氏吧。”

“祖母！孙儿知你为我着想，可若只有十六岁，怎能把她孤苦无依地丢在哪儿？她年幼单纯，还不定想不开什么事，我绝不会弃了她！府上哪些人要嚼，就让她们嚼吧！”

奉直刚刚去，老夫人就翻坐起：“快给我打把脸上的药洗一下！”

见他激昂，于老夫人连忙挣扎着起，却无力的又躺下累得直气。

见他固执，于老夫人叹一气又说：“本来我听说那云氏是个情模样好的，有她服侍你也好，就和你娘商议送去你外祖家教养，等你娶妻满一年后再由你外祖母送来，将来地位也些，也好堵了那些刻薄人的嘴，验不是祖母要为难她，这也是族规家法，好叫云氏将来能在府里抬得起，不致被人说是婚前失贞，谁料她…”

“你娘哪里好说，你爹要同意，恐怕还得费些周折。”

从小到大，世族的老太太何曾听过这么荒的事，气得脸都变了，想了想了忍住了。

“这死心的奉直，若我不生病，他还不闹翻天了，哪能顺顺当当答应让云氏通房？恐怕这就赌气带她离府走了！”

奉直好不容易才说服祖母同意，本来心中狂喜，可是听说要通房丫，又呆住了，那可是要签卖契委为的！可是又一细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祖母能答应她府，已经很不容易，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只要她留下来，一切都好说。

奉直顾不上害羞，连忙说：“祖母明鉴，奉直不敢隐瞒，云氏失贞，皆因孙儿，以前，她是贞节的，有孙儿的披风为证…”

“好吧，就听你的，让云氏留下。不过，她已是妇人之，送你外祖之家不合适，现在门又不能为妾，只能先通房丫，也好掩人耳目，等将来生再平了籍晋为妾吧。这已经是没办法的事，此事还要等你爹娘同意了才能办，恐怕还得费一番周折，她无名无份留在府中也不合适，也不宜再住客栈，先让她暂住于家宅里，派两个能的老妈跟着，等你爹娘同意了再收房吧。”

见孙同意了，老太太倒放下了一桩心事，情绪也好些：“你知我和你娘为什么会答应云氏留下？”

请祖母成全。”

奉直腾地站起来：“不！孙儿绝不那始终弃之事，孙儿心她，若弃了她，就前途无量又有什么意义？何况祖母也说了，失贞之女，父母国人皆可诛之，我若弃了她，不是她死吗？”

于老夫人息了一会儿，喝了一茶，这才缓过来。“我于家也是诗礼之家，断不会缺德之事，祖母也不愿你造此罪孽。她年纪轻轻，落发为尼太可惜了，我娘家无人，主宅已变卖，只留下一小小的别院，府中除了李姑姑没人知，就送与云氏隐姓埋名终老一生吧。那别院在城外，环境清幽，老家两看着，以后月送去钱粮，好让她们不受冻馁之苦…”

一番话说的于老夫人连连，她真的老了，也许儿孙是对的，自己少年丧夫，为这个侯府、为儿孙已经了大半辈心，就由他们去吧。

“祖母自幼对孙儿百般疼，本不该在祖母病重之时违着你的意思，可是孙儿是一天立地的大丈夫，无论对错，事情下了就要敢于承担，绝不会那无情无义始终弃之人。求祖母留下若，有无名份孙儿不敢计较，只求她留在孙儿边，求祖母成全，即便有小人拿此事大文章，可孙儿相信，成大事不拘小节，要真正立世扬名靠的是真才能！”

奉直不解：“那是你和娘心疼我！“

奉直目瞪呆，半晌无语，他和若能在一起，竟然是因为另一个女人的庇护？

“祖母！祖母！你怎么呢？千万不敢再起，孙儿不说了还不行！”

于老夫人见他不听劝，又气得浑颤，嘴直打哆索，奉直见她这样，想起大夫的话，不由得后悔自己言语冲撞，更不敢再说什么带若离家走的话，连忙上前顺气，过会看她情绪平静，这才扑通一声跪到，重重地磕了几个响。

“这我当然知，相信云氏与你私奔也是两情相悦，并非天生**之人。可是无论是什么原因，她也已婚前失贞，失贞之女，父母国人皆可诛之，她若门，将是你一生的污。现在府中情形，你若有半错，也会有人抓住大文章，何况男女之防大于天，如果有人告你骗良家少女，不但毁你前程，还会连累侯府。只有弃了她方可全你名节，常言好男儿回是岸，才不误你似锦前程。”

“谢祖母安排周全，只是爹娘哪儿，还望祖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