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直连连磕谢罪，他注定要辜负当日与李潜之约了，今日为朝臣尚得一见，若真辞了官为庶民，恐怕连晋见的资格也没有了，哪里再会推心置腹引为知己？

李潜叹了一气，半晌不语，奉直抬起，想起他以前说的家里妻妾之事，鼓起勇气说：“臣斗胆问一句，皇上有无心之人？”

李潜却呵呵地笑了：“无关心，只是无可奈何而已。朕很兴你又如从前和我谈这些心里话，记得朕为安王时，我们为了不被人查觉，常去偏僻乡野酒肆谈心，当时推心置腹无话不谈，却不比今日之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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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潜说完又叹了一气，无奈地说：“朕若有心之人，就是留在边也不一定护得了她，恐怕也和你一样无可奈何，只能睁睁地看着她受委屈！不如把她放在心里。”

”

“当初太祖开创天下，曾封异姓王，兵大元帅鲁良怕功震主，主动请辞，愿归隐山野，太祖不舍旧日情谊，封其为建德王，是为闲散王爷，不问政事，但可自由皇朝堂陪伴太祖左右，却无官之约束，两人情意厚，太祖位居人主却有此知己，让人羡慕，可惜鲁良几代后竟无嗣，所以才未世袭下来，致此王位空置。”

奉直一愣，若为妾，连陪他探亲访友的资格也没有，儿女们在人面前只能喊她姨娘，连一声娘亲也喊不得。平常府里家宴，连坐的资格也没有，确实低贱，确实委屈，可他又有什么办法？总比再娶一个嫡妻凌驾于她之上。

李潜叹了一。气：“山居逍遥，使人神往，却非朕所能。朕上回的话你有无考虑？你若辞官再不娶妻，妾虽再无人约束，却一生委屈低贱，上不了台面，不了家祠，你心甘情愿吗？闲云野鹤的日虽好，却永远不能抬她的份，你可曾想好？”

奉直不解地抬起，李潜看着他说：“太祖之封，安能无果？虽说太平盛世不得封异姓王，但奉直弟助我登基，功比鲁良，建德王之位早有，又非朕新封，奉直弟若真要辞去辅国大将军一职，此位赏与奉直弟了！朕也愿如太祖一般，位居人主尚有知己在侧！”

“朕为一国之君，后不过为平衡前朝甚至安定人心而已，就象封施紫烟为良妃，都是有目的，绝不会平白无辜只为儿女情长。所以后佳丽，朕对皇后是敬，对嫔妃是而已，为一个君王是不能有的。”

李潜一愣，心里轻轻地痛了一下，想起那张清新明媚的笑颜，有无心之人？若无，为何总不能释怀？若有，为何不能说不能提，除了压在心底没有任何办法。

“臣愚钝，未有两全之策，辜负圣恩，请皇上勿怪！”

奉直赶说：“臣心无法与皇上相比！”

“臣愚钝，有负皇上恩，实在想不两全之策，所以甘愿辞官，再不娶妻，虽不能抬她的份，却也能少受些委屈，请皇上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