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话看似是赞成太太把绮霞给了大爷，暗地里却是说，您若是把绮霞给了大爷那边，岂不是把一个对府中上下事务了若指掌的人给了二姨了？大爷如果再借机让绮霞仍回您边来，甚或是和我一块儿事，那长房那边岂不是要一下夺权？您就算是顾面，也没这么个顾法的呀。二爷到底可是您的亲儿，我是您的亲儿媳，您就算是想给他们个不生事的面，可人家什么时候拿您当过回事了？还不是背地里整日散布些嫡庶的话儿！

然后她也不敢坐下，只偷看了看陈羽，心我可算是尽心了，为了你挨了这顿骂，可是我不过就是一个没阁的女孩儿，能说上什么话呢。倒是你，答应帮我买的东西到现在可还没见影儿呢。

这时，只听一直都没有开说话的五小突然说：“哎呀，墨雨你这话不是让太太为难了嘛，太太不知多稀罕你们这些府里去的有作为的人，可是大哥哥那边既然求了，太太又答应了，倒是真的不好办。照我说啊，太太倒不如索不这事儿了，就给老爷断去，想来一个是儿，一个是正得力的人儿，老爷那里自然会不偏不倚，给你们两个人一个代。再者，依着我说，太太告诉老爷之前，还要先问问绮霞的意思才好，毕竟是女儿家一辈的事儿，太太往日里那么疼她，就当我们一样待承，这门的事儿，还是尽量的遂了她的意的好。这是我的一浅见，太太以为呢？”

这一番话二少能在一转就想来，倒真真是个令人生畏的人。不过，五小那里素来看陈羽不同一般，她与那大爷又不是一母所，往日里跟大爷一年都说不上几句话，也谈不上有什么哥哥妹妹的情，是以，她倒是支持陈羽这边的意思居多些，因此，她听了二少***话，也不过就是心里赞叹几句罢了。

太太闻言接过来：“嗯，你这前面的说法儿很好，后面的就是混扯了。哪有个女孩儿家自己选人的？难不成还让她说嫁给谁就嫁给谁？这世上哪有这个理。就是寻常人家女儿，也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咱们这样大家就更该如此才是，就是个丫鬟，也自有我们主的发落，哪里就能让她们自己面了，那样便真的没个羞臊了，说去让人笑话。你一个大家小，竟然说这样话来，真不知你是怎么念书的，以后切莫再提这些浑话了，你可记住了？”

五小听到中间便站了起来，低着听完了，忙：“是，记住了。”

也好，绮霞往日里都是帮着太太事儿的，大哥那里有了绮霞在边，这阖府上下的事儿，便没有个不知不晓的了。我这里整日忙的不可开，大嫂心静，又不愿意手这些事儿，倒是正好让绮霞过来帮衬我一把，也省得老有人嚼，嫡庶的胡说一通。”

这时就听太太说：“也罢，这件事我就不了，等老爷下了朝回来，我回了给他，让他断去吧。”

那太太后椅上坐着的五小一直不说话，就看着在场的这些人，是以刚才银屏儿同二少两个人那番动作都收在了她里，见银屏儿看过来，五小还冲她笑了笑。此时听了二少这番话，她不由得暗赞这二嫂，怪不得人夸她是普天下里有数儿的聪明人呢，这情形下她只略思量了一下，便正好拿这番话来，掐在了要害上。

于是，陈羽略思量一刻便：“既是如此，小的也不敢多说，但凭太太决断就是。”

却说陈羽听了二少***话，心里突然一亮，知若是大爷来要人，自己不能公然的跟他争，能使劲儿的地方，也就是二爷二少这边儿了。毕竟，他们是最忌惮大爷的，生怕大爷起来夺了权，故而无论什么事都是明里暗里的施以打压。

太太闻言扭过脸来看了看二少，却是沉思不语了，心里不住地想着她这番话。

太太闻言思量了一刻，心这陈羽刚刚授了官，想来老爷是准备提重用他的，倒不好因为一个女孩就浇灭了他心里的乎劲儿，再一则刚才二少那话也说的有理，大爷那边提这要求来，说不定就真的是于了什么算计，想来自己昨天答应的竟是有些欠考虑了。不过，事已至此，又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