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五二 为伊消得人憔悴（二）

只剩下陈羽和苏小小两个人，陈羽伸手让座dao：“请坐吧，坐下再说。要说起来，我成亲之时苏大家送我厚礼，还没有当面致谢呢！”

苏小小在陈羽对面坐下，qiang自笑了笑dao：“陈大人客气了，大人当朝弼辅，堂堂长安侯，小女子不过娼门一薄命之人，大人肯收小女子的礼，就已经是万分的荣幸了，何敢当得大人一个谢字呢。”

陈羽笑了笑没有说话，端起茶杯来浅浅品了一口，茶水微凉，不过入口时那一gu清雅的香气，却是显得越发弥远了，倒是难得的一gu奇怪的味dao。

放下茶杯，陈羽问dao：“听你支支吾吾的，好像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当着她们讲，现在她们都走开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苏小小闻言笑了笑，有一点点羞赧，然后她说dao：“倒也不是不方便当着她们说，其实，这件事柳姐姐是知dao的，只是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尽量少一个人知dao的好，毕竟，已经是往事了，等闲的，我也不愿意提它。”

陈羽点了点tou，心想很有可能是牵涉到一个隐私呢，当下便点toudao：“既然是一件不想让其他人知dao的事你要告诉给我，那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xielouchu去的，你说吧。”

苏小小放心地点了点tou，dao：“还记得那次小聚，你zuo的那首诗吗？”

“诗？”陈羽皱了皱眉tou，继而恍然大悟dao：“我想起来了，是那天吧，也是在素月楼这里，有眉儿，你，关宁，还有我。”

苏小小笑着点了点tou，伸手抿了一下鬓角几genluan垂下来的tou发，那一抹淡淡的风情看得陈羽一愣，却听她说dao：“正是那一次，大人zuo了一首诗，女儿新酿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yu雪，能饮一杯无？大人可还记得，当时听了大人的这首诗，小女子我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吗？”

她一说这个，陈羽登时反应过来，当时苏小小的表情好像确实是ting怪的，当时自己还害怕是她已经听过那首诗，自己偷了白居易的这首诗被她给抓住了手脖子呢。当下陈羽笑着点了点tou，dao：“如何不记得！当时小姐还怀疑那首诗不是我自己写的，随后，你神情也好像是很不对，过了不多大会儿，就自己告辞先去了。”

苏小小点了点tou，却说dao：“我并不是怀疑那首诗不是大人写的，还是在吃惊，这个世上难dao说竟然有如此相似的文思与才情。”

“相似？”陈羽的心里噗通tiao了一下，不知怎么便升上来一gu不好的预gan，只听苏小小dao：“是的，相似，也可以说，是接近于完全一样。”

陈羽闻言吃惊地看着苏小小，她不知dao是想到了什么，那yan神邈远，好像是进入了某一段让人神伤的回忆，她缓缓地说dao：“在认识大人之前，这首诗我就已经听过了。”

果不其然，苏小小淡淡的一句话，一下子让陈羽的担心成为了现实，以至于让他吃惊地几乎一下子站起来，他qiang作潇洒地端起茶杯，呵呵地干笑了两声dao：“是嘛？这么说，那首诗，还是我偷得人家的了？”

苏小小笑了笑dao：“这是哪里话，自然是大人自己zuo的了，大人便是想偷，又怎么能偷得到呢！曾经写chu过这首诗的那个人，只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柳姐姐倒是见过他，却也对他没什么好gan，因此，这首诗便是柳姐姐都不曾听过，又何况是大人你呢！”

陈羽略略的放下了心，以他今日的地位和权势，如果被揭chu曾经抄袭别人的诗作，那可真是一件大丑闻了。世间最是如此，你贪污一星半点的钱财款wu，甚至行贿受贿，在大家yan里都不是太过分的事儿，当官嘛，哪里有不贪的，但是如果你一个读书人居然去抄别人的作品，那可就是一件足以让人遗臭万年的事儿了。

陈羽装模作样地带着笑说dao：“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这等样事，两个素昧平生的人，zuochu来的诗竟然是一样的，真是奇也怪哉！不知dao这人叫什么？”

“他叫白居易。”苏小小淡淡地说dao，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