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卷暗

“谢谢师父。”云霄诚恳而又无奈地“那徒儿就把娘亲托付给师父了。”

尘空微微颔首，又闭上了睛，不再说话。

“霄儿！你…”尘空的蓦然地一震，一下睁开了睛。

后，尘空原本稳若雕塑的双手，忽然轻轻地颤抖了起来，久久无法止息。

闻言，尘空中光芒顿时暴涨，光直直地盯视在云霄的脸上。云霄的神情却依然平静淡然，无悲亦无喜地任由尘空几近批判的冷视。

走到门前，忽又站定，低低地：“师父，我决定了，不娘亲同意不同意，等我一回来，她的也调养的差不多了，我们就直接把娘亲带走。我不能让娘亲一错再错，更不能让师父一等再等。在这个世上，娘亲最对不住的人不是我，也不是那个未成形的胎儿，而是师父您。”

“你师父本来就是家人，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又有何区别？这个你不用挂心。”尘空缓缓地睁开睛，目视着云霄，无声地叹了气，“算了，那燕家和你也算颇有渊源，你想去就去吧，你娘那里我会帮你解释。”

师徒俩相对无言地沉默了一会后，云霄终于站了起来：“师父，那徒儿走了，师父您自己多多保重。”

半响后，尘空转过了目光，又噘了一茶就放下了手，云霄很自然地接过，放在一旁炕桌上。

云霄却未回看他的神情，只是用激的语调轻声地：“徒儿虽不是师父的亲生，可师父待我却胜似亲生。师父虽不是我父，可在徒儿心中，却更甚是我父。这世界上，除了师父，无人能再给徒儿如此天海的恩德。徒儿以前年幼，也许不懂师父数十年如一的默默守候和付，而今若是还不懂，又怎为人弟？师父，你放心，徒儿心中无结，徒儿更不得有朝一日能真正地叫师父一声爹，真正心中有结的是娘亲和您！娘亲昔日所受的苦难太多，才会一时无法释怀，致使偏激，可师父您既然一切都懂，也明明知什么才是对娘亲最好的，何不索果断主动一些？这世上的痛苦和悲伤已经太多了，为何就不能自私一，让自己过的更好些？您知，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反对，徒儿也一定会持支持您的！”

数年的光痕迹异常的明显。甚至，他的鬓边都已发了丝丝的白发，尽从实际年龄而言，他也不过才是四十而已。

“我想南下一趟，燕飞羽可能被人绑架了。”

说完，云霄就直接拉开了门，再不停顿地离去。

云霄苦笑：“就算我留在这里，也无法和娘亲一起过节，何况，我若是和娘亲相见，怕又免不了一场争执，还是暂时先不见的好。只是，到时候师父就只有一个人了。”

“虽然你娘的有些固执，但她毕竟是你娘，而今她的…又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此番若是南下，年前不一定能赶得回来，她见不到你，难免失落。”尘空闭上睛，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