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大痣,痣上两撮黑毛,无端便心生厌恶,冷哼道:“无才抚墨,黑土岂能充饥。”无才为抚,黑土为墨,直斥此人肚中无货,气得书生丙两眼一抹黑,差点晕倒。
“哈哈哈,对得好,对得好!”任黄抚掌大笑,两撇小胡子随之一抖一抖,霎时把书生丙地猥琐压了下去“小兄弟,看不出来啊,你的文采这般之好,果然不愧是天丁,皇上英明,英明啊,哈哈哈哈——”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呸!什么天丁,狗丁,狗丁还差不多!安乐侯的一条狗!”
冷笑加嘲讽,一个充满鄙夷地极不和谐的声音在门外想起,然后门开了,四五个锦衣华服的公子,拥着一位头戴黄金冠、身着紫色云纹蟒龙袍的倨傲少年走进来,目光一致的飘向庞昱这桌,眼中无一例外的透着轻蔑、鄙夷和愤怒。
我X,敢骂四哥,嫌命长还是活腻了!
庞昱心里直蹿火。
任黄也有点恼的皱起眉头,脑门子青筋在跳。
“庞四兄弟,这就来了,最前边那个便是江夏郡王赵宗惠,据传和安定郡王有共妾之宜,私交好的很呐,提防着点。”欧阳修善意的提醒,笑得也有点阴损。
“共妻?”庞昱乐了“那我阉了赵世清不是便宜他,哈哈哈——放心,几只跳梁小丑,成不了气候。”他用“只”字计算,摆明了直接把对方当畜生看。
“不是哦。”欧阳修摇摇头,沉声道“赵宗惠左右二人,就是那俩拿着折扇地公子哥,一个程颢程伯淳、一个程颐程正叔,兄弟俩都是京里有名的少年才子,其家历代书香,为汴梁三大世族之一,曾祖父程希振任尚书虞部员外郎,祖父程赠开府仪同三司吏部尚书,父程官至太中大夫。此二人幼承家学熏陶,勤学苦读,且酷好诗文,有读书经世之志,其师周敦颐更是我朝理学宗匠,声名赫赫,教出来的学生绝不会差。庞四兄弟,自信是好事,但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庞昱眉宇一挑:“听永叔兄的意思,这兄弟俩有点真才实学?”
“不是一点,是很多。”欧阳修抓着杯子的手忽然一紧,因为赵宗惠一行没有找地方坐下来,而是直接走到了他们这桌。
“见过江夏郡王。”欧阳修站起来,礼节性的施礼,以他现在的身份,这一点是必须的,无论如何不能免——
当然,若干年后的欧阳文忠公,是连亲王都可以不用吊地。
庞昱、任黄安坐不动。
赵宗惠淡淡一笑,像是已在预料中,又或者自恃甚高,不愿和两个家丁一般见识,不过他的跟班中有人忍不住了,一步跨出来,冷哼道:“图画里,龙不吟虎不啸,小小家丁可笑可笑!”
“这谁啊?”庞昱指着问。
“吴浩胜,殿前副都指挥使吴谒之子。”
“他爹是将军?”
“嗯,不过他从小习文。”欧阳修完全是看戏的态度。
“吴浩胜吴浩胜,好胜是要有斤两滴。”庞昱还了他一个无限鄙夷的眼神,抓起桌上盘子里的瓜子儿,慢悠悠地磕了几粒,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态度:“棋盘中…车无轮马无鞭…呃,叫声将军提防提防——你可以滚了,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