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可没那么容易被女所诱，一如既往地谦虚笑笑（四哥一向很谦虚的！，盯着苏沫雪近在咫尺的靥：“苏姑娘过奖了，若非有姑娘这样的红袖佳人为在下燃香，庞四就算有李——后——主的才气，也不如此佳妙的好词。”注意了，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苏沫雪绝对不是好，乃是为了后边故意提起“李后主”时可以看仔细对方的表情有否变化，变化大不大，不过很可惜，苏沫雪听到这三个字，玉容没有任何波动，轻轻地盖上香炉，纤手收回袖中。

“一双十指玉纤纤，不是风不拈”好了焚香前的“准备”苏沫雪这才从一边的酸枝木案台（就是红木上取下一只小小锦盒（那时候焚香用的材料都是直接放书房里的，而对于青楼姑娘焚香又是必备的“功课”所以苏沫雪第一次到四哥书房里可以熟练的找香燃香只是一个转取香的小小动作，便已把女优雅迷人的丰姿态表无遗，俏玲珑的动人手可握…若不是四哥心中记挂娘的安危，恐怕当场便泛起把她覆盖在下的邪恶念。

“大人好意，沫雪心领，银杏湖的事，沫雪从申时忙至戌时，总算告一段落，近期之内不会再为此忧劳的了。”这回答就更明了，如果真的没什么事情，何必调“从申时忙至戌时”何必又说“告一段落”直截了当的谢绝不就是了，分明是以退为，故意勾起四哥的兴趣，要他一直追问下来。

“好一《女冠》，大人果然才。”苏沫雪双眸闪亮，仿佛不胜羞似地，俏脸抹过一阵惊喜的霞彩。

她将烧透的炭块放香炉中，一一用细香灰填埋，香灰中戳了些小孔防炭火熄灭，再放下瓷片、银叶、云母片等制成的“隔火”所谓的“焚香”便是借着这炭火微的气，缓缓将香、香球、香饼一类的合香散来。

恍惚间，庞昱仿佛真的陷了红袖添香、人环侧的旖旎意境，受着那真切而又令人为之沉醉痴迷的情味，情不自禁地喃喃诵：“修蛾慢脸，不语檀心一，小山妆。蝉鬓低绿，罗衣淡拂黄。闷来院里，闲步落傍。纤手轻轻整，玉炉香…”

锦盒中是司特意为天丁大人准备的以沉香、白檀香、紫檀香、沙罗香、天木香、安悉香、苏合香七名贵香料搭而成的香，价逾黄金苏沫雪以她赛雪欺霜的鲜玉指轻轻捻起一粒如梧桐、如弹，如米的小小香轻柔的香炉…她的动作既轻柔而又带着某“愁独倚闺帏”的柔风韵，凑近的玉靥廓分明鲜生动，冰肌玉肤映着动的烛火闪动着某灵异的光彩却并非是明眸皓齿般的真切，而是清辉氤氲般的仙韵朦胧。

既然“看”不来，四哥只好用语言试探：“苏姑娘说，今天…

苏沫雪举着火折的玉手微微一颤媚的眸微起波澜，似是被他的叹唤起了潜藏心底的某情思，香微启忍不住和：“暗香浮动中人醉，迷离之中阅尽多少繁华沧桑，又化作缕缕青烟，随风而逝…红袖添香，果是蕴满诗情画意，难怪似大人这等文人雅客也为之沉醉痴迷。”

边心培碳，一边柔柔轻轻的问：“素腕秉烛，灯如缕暗香，若有若无，大人适才有叹‘几度试香纤手，一回尝酒绛光’莫非大人平素夜读，便是这等旖旎风光么？

“无妨无妨。”截断话就算了，最可恶的是，四哥还必须笑着接受，然后又得拐弯抹角的继续“倒是苏姑娘在银杏湖，不知为了什么事情一耽搁就是这许久，可否赐示一二，看在下能不能帮上些小忙？”

炭，小心翼翼地用火钳夹住，火折隔着微距烘

（到老人帅、文采又好，动心了么？

“沫雪因故，为及时赴约，还盼大人见谅。”苏沫雪往后稍退，敛衽又是一拜，态度很诚恳，不过却也堵住了四哥下边的话。

“都是些小事，不劳大人过问。”又被回来了。

“姑娘秉烛夜访，红袖添香之情，在下是一定要报答滴。”四哥不怒不恼，拍着脯“姑娘有事，但说无妨，只要再下力所能及，便是天大…”

偏是四哥为了探她风听邹熙芸的消息，不能不问。

旖旎？当然旖旎啊，四哥平素最常的秉烛夜读就是和娘在榻上就着灯火一起看图，环抱佳人，玉温香，那叫一个啊，可是今晚没得抱了，怎么办？要么抱抱你？四哥这么想着，不过没说，才就要才的风雅，风什么的上了榻再表嘛，长叹一声，：“焚香如评茗，乃是世上最纯粹妙的享受，我等读书之人谁不希望有一红颜知己，案塌之畔，夜半焚香，受那温馨的情调和令人心醉的氛围呢？”

“巧了，在下此番受命南来，在江宁可不只是呆上三五日苏姑娘言‘近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