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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三不可立
曹cao2最后究竟派了谁去警告曹冲,是勋并不清楚;曹冲对此zuo何反应,倒是略可猜度——逄纪既然落跑,他没有第三条dao路可走啦,只能用上策去向曹cao2谢罪,或者用中策,把事儿干脆都推到逄纪shen上,假装自己受了蒙蔽。总之,数日后刑bu便即行文,以盗窃历yang王库财并且潜逃的罪名,通缉逄元图。
风波貌似暂时止息,而民间的谣言,在官方明令禁止之后,也逐渐淡化下来。转yan就到了年底,秘书丞阮瑀阮元瑜因病辞世,年仅四十八岁。阮瑀乃当代著名的诗人、文学家,shen得曹cao2chong信——也算是曹cao2机要秘书之一——因此曹cao2亲往致祭,百官亦不得不被迫去走个过场。是勋与阮瑀并无shenjiao,但对方终究算是蔡邕的弟子,而自己与蔡邕之婿王粲素来jiao好,不可能不为他写上一篇祭文或者悼诗啊。
这回的诗并未抄袭,而乃是勋所独立创作的——一方面肚子里的货se越掏越少,剩下的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再轻易趸chu来啦;二则他与阮元瑜jiao情尔尔,即便依靠自己的能力写一篇平庸之作,也不会遭人鄙视。不过是勋由此而不禁想到了王粲…理论上王仲宣再过几年便会因疾疫而英年早逝,对他的丧事可不能随便糊弄啊…只希望历史已经改变,王粲能够多活些年tou吧——终究他比自己还小着好几岁呢。
然后转过年来,魏朝的第一重臣、太宰荀攸荀公达也病倒了,曹cao2亲shen前往荀府探视。荀攸趁机就说啦,臣已年近六旬,即便这回能得痊愈,估计也熬不了几年啦。恳请陛下放臣返回家乡颍yin养老。曹cao2婉言劝wei,荀攸却不肯改变主意,还说:
“臣料jiao、广必下,则刘备受削,其力愈弱,少可三五载。多不过十载,蜀中必可定也。今陛下鹰扬奋发,诸贤效命,臣驽钝之姿,已无可用也。陛下尚留臣何为?若有疑虑,可即问之,臣为陛下解。”你没什么地方可以用得着我啦,还是放我返乡吧——倘若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可以现在当面询问。我再最后帮你chuchu主意。
曹cao2闻言,自知无可再留,于是微蹙双眉,沉yin不语。荀攸说我知dao了——“陛下今所虑者,得非储位耶?”
曹cao2轻轻叹了一口气,即问荀攸:“设不用子修,尚可谁属耶?”
这时候曹cao2已经下了决断,打算废掉曹昂太子之位。话说前阵子谣言哄传。其后曹冲又把责任全都推到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逄纪shen上,曹cao2乃可断定。纬氓之说曹昂向佛,及曹昂前往白ma寺yu求chu家,并非偶然事件,而是一桩有计划的yin谋。一般人父,得闻此事或可彻底原谅曹昂——我儿子不是不学好,只是一时糊涂。落人陷阱,遭人陷害而已啊。
可是曹cao2并非一般人父,况且还是天子,他的想法又与旁人不同:儿子你可以自己走错了路,踏错了步。只要肯改,我都不会太过生气——谁年轻的时候还不犯点儿错呢?但若是受人蒙蔽,为人所欺,那简直就不可原谅啦。你将来可是要继我大统,登极为君的,人君而受臣子欺瞒,这国家还能好得了吗?我曹氏还有未来吗?
shen为守成之主,可以没什么本事,甚至dao德也不必要过于高尚,但一定要能明察秋毫、dong悉jian谋,如此才能善善而用,恶恶而去,垂拱而天下治,也才能维持皇家权威,不被重臣架空。曹昂若是天真到了随时会踩陷阱的地步,我又岂能放心把江山jiao到他手上?
曹cao2为此而终于万分痛苦地确定了换ma之意,只是一时间还难以决断,究竟换上哪个儿子为好,也担心曹昂一旦落ma,将来的前途甚至xing命都难以保障。所以他才假装没事儿人似的,暂时并未chu1分曹昂。
此番荀攸请求致仕,曹cao2便提chu心中所虑,征询荀公达的意见——要是我废了曹昂,那么立谁为储君才好呢?荀攸也不禁长叹一声:“社稷至重,不可托付非人也。然臣终非曹氏,不当言此。”曹cao2说没关系,你就把心里的想法老老实实告诉我好了,言者无罪,不guan我接受不接受,都不会责难于你。
荀攸轻轻摇tou:“臣不能言谁可也,然能言谁不可——乃有三不可,陛下熟虑之…”
曹cao2虽然应允了荀攸致仕的请求,但暂时荀公达还必须呆在洛yang养病,哪儿都去不了。于是过了几天,曹cao2便召曹德、是勋前来,也跟他们商议同样的问题。曹德是他亲弟弟、是勋是他妹夫,理论上都是有资格掺和立储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