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四对天翻了个白，老老实实地再吆喝起来：“洋娃娃哩，又好看又漂亮的洋娃娃哩！看一看，瞧一瞧啊，最漂亮的洋娃娃哩！”

黎黛见了叶蕴仪的神，悄悄吐了气，她脑袋里想起黎昕传给她的潘启文的话：“不要跟她对着，只顺着她说，但是一定要拖住她！”

不远传来几声清晰的汽车喇叭声，两个人都是神一振，潘启文急急地将围巾系好，笔地站到车后面去，当那白的雪佛兰在宅门停下，文四便开始吆喝起来：“洋娃娃哩，看一看，瞧一瞧啊，这里有最多最全的洋娃娃哩！”

黎黛心里一寒，不由苦笑：“所以，你宁愿贱卖了手中银行的份，也绝不再愿意与潘家扯上半关系？”

文四别开了，心中哀叹一声，少爷这个上午哄回一双儿女，下午哄回少，晚上一家人围炉吃火锅的梦，似乎得太早了吧？

东磨街，叶宅门外，明明太白地照在上，潘启文还是觉得冷，他跺跺脚，走到车前，左看右看，将车上的洋娃娃又重新摆了一遍，把他直觉小风会最喜的一个穿着袄的小胖囡囡拿起来，放到最显的位置，这才满意地踱到车后，重新恢复一眨不眨瞪着对面那宅大门的姿势。

他斜睨了毫无形象蹲在地上打瞌睡的文四一，抬脚踢了踢他的：“哎，下午的事，都给老安排妥当了没？”

潘启文地盯着那车门打开，看着两只小倒趴着爬下车来，忙在车下踢了轻轻踢了他一脚，咬牙：“要说最漂亮的！我闺女定是喜最漂亮的！”

她轻轻抿了一茶，幽幽地说：“当初是我连累了方家，且不说我与潘天一之间已经成仇，即便只为了方家，有些事，我也不得不！那也是－－－－”她斩钉截铁地：“他潘天一该付的代价！”

这话说得情理，让叶蕴仪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她不由笑了笑：“也只好如此了！”

她不由缓和了语气：“蕴仪，不如这样，我们先派人查下这通和钱庄老板的底细，同时，也让他来跟我们见个面，大家看看有无合作的可能，你看如何？”

黎黛这时却脸一沉：“蕴仪，你应该知，潘家当初大半的财产全投在了这银行里，为的不过是一家人安全。你也知，我们那些钱是用来了什么的，不仅如此，因着这些年我们带动民间的钱投了不少实业，还有农田，华夏银行可说是掌握了这西南一半的经济命脉，若是突然一个不知知底的人来占了大，你觉得，这合适吗？而且，商人重利，我们那些发展民生的赔钱的法，你觉得，还继续得下去吗？”

昏昏睡的文四被他踢得差摔了个狗啃泥，连忙站起来回：“都安排好了，这次，保证让您能跟少单独说上话！”

以跟我算是一拍即合。”

黎黛，笑：“嗯，还不是你当初定下的方略？就办在铁矿旁边，现在西南的武…”说到这里，她突然住了嘴，怔怔地看向叶蕴仪：“你…”叶蕴仪却重新端起了茶碗，拂了拂茶面，淡淡地：“黛儿，当初潘天一发那样的声明，当时方宗尧说了一句话，他说‘我方宗尧发誓，今生今世，与潘天一不死不休！’”

潘启文大围巾里呼的气腾腾地窜了上去，仅的中显了一丝欣喜和得意，他把围巾扒开些，让里面的气散来，他的双微眯，一脸向往的神情，中喃喃地：“你说，要是晚上一家人吃火锅，是不是比较好？”

叶蕴仪微微一怔，当初华夏银行建立的初衷就是要掌控西南经济，更是发展民生，那是站的度不同，若是纯粹商业行为，只怕真与当初的意愿背而驰。这，也是她明知华夏银行的帐可以致潘启文于死地，却迟迟没有向武辉杰提过的原因。

说到这里，她又笑了笑：“他之所以肯让利一成来，就是看中你们潘家手上的枪，让他觉着安全。”

黎黛不由松了气，却听叶蕴仪问：“你刚才说，你们现在办了军械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