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启文皱了眉：“你是说，方宗尧知蕴仪他们的事？”

陆念迅摇摇：“不，方宗尧并不知！知的是他父亲！”

陆念迅却赫然站起来，怒：“潘司令，我虽违过小的令，向方家求助过，可当初我们所有护卫尽皆发过毒誓，绝不会任何违背小利益之事，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林泰不敢再说，转去了，黎昕若有所思地看向潘启文，皱眉：“你这样，到底是为了将云义成赶西南，还是为了让蕴仪相信你当初不是为了梅果而不要她的孩？”

潘启文鼻里重重一哼，没有吭声，脸上却是有些恼羞成怒之。

却听黎昕接着说：“你现在说什么蕴仪都不肯信，你只有这个办法来证明你对梅果无情，可是，梅果却并无大错，你心里，也是有些犹豫和不忍的，是不是？”

黎昕轻笑一声：“潘天一，要让云义成在南京来的人前当众丑，你的方法多的是，为什么要用到梅果？”

潘启文心下登时明了，以蕴仪的，当初因她给方家带来困扰，再艰难，也定不会向方家求助，可她手下人数众多，即便是陆念迅忠心耿耿，但未必人人能跟她吃苦，定是陆念迅实在过不下去时，才瞒着她，告诉了方淮之，方淮之应是暗中施以了援手，但于私心，却并不愿意让方宗尧知！

潘启文却双手一抱拳，神一正：“陆先生，但凭你这几年对他们母三人不离不弃之情，不要说平坐，就是这上首，你也是坐得的！”

潘启文心下不由对陆念迅暗暗激。他将手边的长方盒往陆念迅面前一推，轻声：“陆先生，这是我的一心意，还请笑纳！”

潘启文中闪过一阵冷戾，他森森然地笑一声：“难你还有别的办法？”

上一丝不忍，他咬咬牙，终是说：“司令，要对付云义成并不是没有办法，可这梅果并无大错，她一个姑娘家，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潘启文微微一笑：“我也不过是带兵之人，这带兵之，自忖还算了解。”他手一指桌旁：“坐下说话！”

陆念迅呵呵一笑：“陆某虽然不羁，却还是有自知之明，断不敢与潘司令平坐。”

潘启文中光一闪，直直地看向他，微厉了声音：“敢问陆先生，何人之禄，忠何人之事？”

只听陆念迅接着说：“方先生也只是在我们最困难之时帮了一把，实际上，我们这么多人，便是方家，也是养活不起的。后来，我们能自给自足了，我便拒绝了方先生的好意，但却不能拒绝方先生对小和两个孩的关心。”

陆念迅微微一愣，忙抱拳还礼：“我不过，人之禄忠人之事，潘司令言重了！”

潘启文翻开桌上的茶杯，分别为自己和陆念迅倒了茶，轻笑一声：“让我来猜上一猜，你虽对蕴仪忠心耿耿，可是，若要你手下人人都跟着你家小喝粥，却十分困难，而你又不能见着你亲手建立起来的这支队伍就这样散了，因此，你现在，名为蕴仪的人，实际，却是忠方家之事，我这话，可对？”

潘启文听了，不由长长吐一气，他真怕，蕴仪这几年，实际是因为陆念迅暗中仰仗了方家，才熬了过来，那样，只会让他，心痛之外，更加难堪！

东磨街，陆念迅手上拎着一辆小小的板车，从一个小铺走来。刚走到街上，路边闪两个黑衣人，往他面前一拦，他一皱眉，却见潘启文走过来，礼貌地笑：“陆先生，可否赏光与潘某一起，喝杯茶？”

陆念迅端起茶杯，轻叹一声：“这话，也对、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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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启文并不吭声，只看向他，只听陆念迅接着说：“个中原由，恕我不便细说，但只一，我们是绝对忠于小的，只不过，方先生这两年，是知我们行踪的！”

陆念迅不再推辞，终是落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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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念迅脸一变，随即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司令大智！”

陆念迅稍作沉，笑笑：“好！”潘启文，率先朝东的和记茶馆走去。

潘启文脸一沉：“让你准备你就去准备，哪那么多废话！”

潘启文略微有些恼怒地看向他：“你也觉得我过分？我一箭双雕，不行吗？”

茶馆雅间内，文四将门从外面关上，潘启文一指室内的只容两人对坐的长方条桌：“陆先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