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停的吐出猩红“快…”
‘走’字来不及说完,人已经倒了下去。
“陈妃娘娘!”
无忧大叫,但见那支刺穿陈妃颈项的长矛又抽出,再度刺了过来——
“公主小心!”
近处的几个禁卫军合力击杀了那与他们穿着同样铠甲的朝炎士兵,护到无忧身边。
还没等他们移开半步,众多夜军像是发现了目标,一齐向这面杀来!
“公主,快走啊!”真正的夏国禁卫军做着最后的抵抗,一把将无忧往偏僻的角落推去,就在这时,宝宣大殿紧闭的大门缓缓从里面被人开启…
那烧起一半的殿门,沉重而巨大,打开的同时发出‘咯咯’响声,殿上破碎的砖瓦和火辉零散的飘坠而下,随时会倒塌一般,看上去凄惨壮烈,宛如预示着这个屹立中土近千年的大国,最后走向灭亡的命运。
殿内,亦是被火海卷噬,通红无比,更灼眼无比,滚滚热狼从里面涌出,冲得大殿前的四方孔雀台尘埃飘散,混淆了所有人的视野。
一时间混沌灰暗,大火中的夏宫萧肃而又悲壮…
就在那大殿当中,竟然有个随风招展的身影,孤独的立在火里,他一手执着削铁如泥的狭长宝剑,一手,好似抓着什么圆状的物体,狂傲而凛冽的从走缓步而来。
凤凰涅槃,泣血重生。
男子衣袍在热狼中款摆翻飞,那身无情的玄黑,衬得他俊容冰冷,任凭他身后一切的一切被烈焰焚烧殆尽,灰飞烟灭。
他不为所动,从中行了出来,墨发在火气中飞扬,散发着隽邪阴冷的气息,半眯的深眸里如往昔一般,淡若静湖,宁如止水。
却,在彼时,无忧终于看懂了他真正的平静,那是种隐忍的嗜杀。
而今,他无需在隐藏了。
他走了出来,手中所提之物赫然清晰于所有人的眼中,那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那是当朝夏皇,夏城壁的首级!
“父…父皇…”
就在这一刻,夏无忧彻底崩溃,连同护在她身边仅剩下的十几个侍卫也一并怒喊起来,不管不顾的向北堂烈杀去——
遗憾还未近身,男子身边的夜军便挥舞着手中锋利的铁锁,将他们残忍的横截成数段。
血雾在烟火中瞬间蒸腾,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北堂烈站在那高阶之上,仿若临凡的天神,浑身浴血,他终于将淡薄的眸光投射到那女子身上,终于,再次抬步,漠然的迎着她复杂的目光,嗜血而来…
——我要你做我夫君——
——小无忧,你敢不敢同我打赌,有一天你会后悔说过这句话——
有一天,你会后悔说过这句话…
行近,他就站在她的面前。
无声的对撞,无止尽的绝望…
她仰起布满泪痕的脸,努力睁大了眼睛定定看了他半响,最后垂眸,视线落到她父皇那颗还在滴血的头颅上。
无忧忽的颤栗了下,再抬头惊恐的看向北堂烈,握在手中的那把匕首被她紧紧抓牢,猛地——向他的心脏刺去!
可那手都还未完全抬起,他毫无表情的相对,执剑的手似有轻晃,无忧只觉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匕首‘哐当’落地,还没来得及去看,随着夏城壁的头颅滚落在地,一只大掌狠狠擒住了她的下巴。
阴鸷的光,闪过他深渊似的黑瞳,他当众宣道“我乃朝炎国储君北堂烈,当日屠城之耻,十年屈辱之仇,今,一并相报,从此刻起,你是我的奴隶,我的玩物,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尽情的蹂躏你,永远!
那一刻,心痛是何滋味?
元菖四十一年,三月十五。
朝炎夜军火烧夏宫,大火从皇宫蔓延至整个国都,一直烧了五天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