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见到你现在的样子。”
她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一尝当日北堂烈在夏国的屈辱滋味么?
听他所言,无忧恼急,皱着眉头欲为自己辩驳“可是…”
“错不了了,就是这幅表情。”张适悠更加的笃定“去吧。”他将她信手一推“茶要凉了。”
内殿中,男子依在龙榻上,合眸小憩。
除了一干站在各自的位置随时听后差遣的奴婢,还有下朝之后便尾随至此的苏璟晨立于榻旁。
作为百官之首,那身宰相的朝服穿在他身上,与他年轻俊朗的外表实在不相符合。
他好奇拿起就近的紫金色香炉把玩了会儿,就侧头对那男子厚颜道“皇上,这个香炉能不能送给臣下?”
北堂烈眼皮都未抬,低低沉了一声算是允了。
苏璟晨‘呵’的一笑,颇为欢喜,抬眼寻了个宫女吩咐“可否为下官找个盒子来装此物?”
那个宫女也是认识他的,当今的宰相,曾经带着面具做了北堂烈十年替身,他在这宫里,可比那谁都来的轻松自在。
见宫女红着脸应声而去,他清俊的面上笑意更浓,不时,始终弯起的眸子就撇向那块隔在内殿与外殿之间的巨大的双面绣屏风。
好像是在盼着什么人来。
方才在外殿时,北堂烈没有注意到,他却留心扫了一周,果真抓到个眼熟的人儿,所以进来时,张适悠跟在后面用眼神巴巴哀求他,他便‘好心’看了那跪在地上的某个女子一眼,不动声色的会了意。
今日他可是专诚来看热闹的。
等待中,合眸而息的男子忽然扬声问他“漕运一事办得如何了?”
朝炎原有疆土地处北方,地势广茂却稍显贫乏,唯一的优势在于有条宽阔的运河,上通西逻,下入苗疆,支流四通八达。
如今夏国大半河山尽归朝炎所有,只要将部分河道扩宽,就可以从南方将各种所需运送而来。
此事至关重要,乃是亡夏之后,北堂烈放在心上的头等之一。
虽他不知苏璟晨为何会在下朝后借着‘怀念’之名,非要跟到后宫里来游一番,既然他人在这里,便只好和他继续商谈政事。
“想要兴漕运,恐怕得先肃清沈氏一派。”
苏璟晨也不寻地方坐,极其自如的在殿中行来走去。
“可惜天下初定,内政未稳。”他站定,望了北堂烈一眼,见他俊容无澜,才继续道“沈派盘根错节,深入朝政,动了,只怕会更伤元气。”
“那你的意思是?”北堂烈依旧合眸,缓缓询问的话语声里,自含着一股令人生畏的威严。
他的心思,苏璟晨怎会不明?
最好下旨,抄了沈派一党的家,诛其九族,然后天下大局,他说如何便是如何。
留心着的那块屏风外,终于移进来个人。
苏璟晨心头大喜,连忙抓住机会吐之后快“皇上若想将漕运一事即刻办下来,恐怕得先放了软禁在潭翊山的沈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