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有半分错漏,过往,亦只是回不去的过往而已。
奇怪的是,整晚都没见半个人来,书房中静若无声,火烛轻微摇曳,外面雪纷飞。
无忧半昏半睡,好几次北堂烈余光见她几乎要栽倒,又打了个激灵,端正了站姿,他看得心颤,又竟然不知如何开口吩咐。
早知道就先不打张适悠那二十个板子了。
而那女子心里也在嘀咕,到底他还要批到何时,两个时辰后,终是忍不住腹诽,莫不是特意为了折磨她,才单只叫她来?
就在这时,外面忽而传来轻步声。
“皇上,赵美人求见。”隔着朱门,外面的小太监轻声询问。
赵美人是北堂烈去西逻时,西逻女王送他的礼物,他登基不久,封妃仪式还在五天后,现在这座空荡荡的后宫,只有一位妃嫔,竭尽所能的表现,那是必须的。
内里默了一会儿,男子似略作斟酌,才淡淡启音道“让她进来吧。”
说时,他忍不住斜目去往无忧,只见她依旧面无表情,叠手放于身前,微低了脑袋,站得到底是挺直。
随着朱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富贵娇艳的女子转跨进来,她手中捧着一壶瓷盅,类似补品汤药之类,走到书桌前方,隔了数米距离,落落跪下“臣妾给皇上请安。”
娇软媚骨的声音,不知在心中演练了多少次,才前来献宝。
“起来吧。”北堂烈反映却极淡,殊不知,他只想拿她做个缓冲,几句把人打发走,便好归璞麟殿至寝。
他向来雷厉风行,不等赵美人开口,便道“夜已深了,爱妃缘何还不安寝?反倒往这御书房来。”
他冷冰冰的声音,比起外面飘的雪,有过之而无不及,分明让人听出他的不耐,无忧也莫名,既然都让人进来了,那为什么又要给脸色看?
这个北堂烈,真正的性格竟然如此奇怪。
赵美人见他脸色阴郁,话语里也有暗示她退下的意思,可她今日费心打扮了许久,穿得单薄的衣裳顶着大雪前来,人已经站在这里,就算多与他多几句话也是好的。
想罢,一双杏眸,含情脉脉的凝望男子,娇声道“皇上深夜依旧操劳国事,所以臣妾亲手炖了血燕,想亲自伺候皇上享用。”
她说完,北堂烈依旧冰冷的睨视着她,不答话,也不点头,俊容上像是凝了一层寒霜,令人自感到疏离。
这个赵美人,实在勇气可嘉,见男子沉默,干脆主动走上前几步,望向无忧吩咐“去取皇上的御具来。”
她对无忧说话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态度,高高在上,甚至有些敌意。
这种敌意对那女子来说并未在意,却让北堂烈听后,心里极其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