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夏无忧还是个横冲直闯,成天惹是生非的任性公主,洛迦会叫她‘疯丫头’,可决计没有叫错!
行入璞麟殿时,负责筹办此次文会的大臣正在向北堂烈回禀进度。
小人儿才是走进,便听到大臣们提到了花修仪。
每届文会,但凡知晓花月容会出现,前往之人,更加趋之若鹜。
如今朝炎第一才女,已入宫为妃,不比当年,出宫赴会定是不可能了。
所以万事俱备,唯一的焦虑,便是花月容的影响。
默默来到圣驾前,无忧将热茶送上,末了正准备退下,就听到北堂烈似乎略有斟酌之后,说道“传朕旨意,今次文会,由花修仪出题,脱颖者,与获头魁之人,一并入宫,与朕同饮美酒。”
两位起先面上还带着难色的大臣,闻言后笑逐颜开,一齐拱手弯腰“皇上圣明!”
见这一幕,无忧暗暗若有所悟。
数月前点妃时,听到北堂烈点了花月容做修仪,无忧只当他也有帝王性情,后宫中花红柳绿,缤纷各异,不足为奇。
如今听到大臣对那女子如此重视,才方是明白北堂烈收她入宫的真正用意。
以前在夏宫的时候,父皇曾对她说过,自古文人便是百姓们的口。
天下兴衰,民间疾苦,唯文人用诗词歌赋流芳百世,所以在夏朝,这样的文会也是有的。
花月容在朝炎影响力之大,北堂烈岂能留她在外?
有了她,便能假手惊蛰文会,暗中控制言论。
一切的一切,只为稳固皇权。
于是那才情精绝的奇女子,便成为了这其中的牺牲品。
再忆起之前风筝上的那些诗句…我自独居倚宫墙,折线放筝任其飞。
看来这位花修仪,非常的不屑朝炎的天子啊…想到此,无忧忍不住露出抹乖张的笑容,正欲退下,北堂烈却不理会正在说话的大臣,忽的启声问道“你在笑什么?”
刘尚书与秦侍郎同是一愣,不解的看向皇上,发现他一双曜眸,只盯着奉茶的宫婢看。
那其中的柔色,真是前所未见。
无忧也微有僵滞,半瞬后反映过来他看到自己笑了,竟连大臣都不搭理,生兀的对她发问。
她在笑什么…
这个…好难说出来…
见她露出难色,北堂烈对跟前的朝臣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今日便到此吧。”
那二人齐齐愣了下,再互相望了眼,虽有些不解,却仍旧诺了一声,便告了退。
这下殿中再无他人,男子又问了一遍“你方才在笑什么?”
他好像许久没见到这傻子有心而发的笑了。
刚才那笑颜一瞥,在她脸容上停留了许久,那定是心思里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才会那样笑。
他甚感好奇,更想分享。
“没什么…”无忧吞吞吐吐的张口,表情里更加艰难。
难道要告诉他,今日捡到花月容的风筝,上面写满了厌烦深宫,不屑圣恩的诗词…吗?
她越是欲言又止,启齿困难,北堂烈就越是想知道。
僵持了半响,他又道“你既已愿意留下陪朕,为何连这都不愿意与朕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