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逍遥游(2)

她坐起来，怔了好一会儿，香气更加诱人了。她不禁沿着这香气寻去，却见不远chu1有数间草屋，屋前一个灰衣老人，正在烤制一只山ji。

芈月走到老人面前，好奇地看着他，见那人相貌清矍，颌下三绺长须随风飘浮，脸上却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但见他虽然在烤制着山ji，却半闭半睁，也不转动架子让烤火更均匀，甚至一边都有烤糊的焦味传chu，也不见他回神。

芈月看得火起，自己上前将架子转动，让另一边的烤ji烤得更均匀些。

那灰衣老人见一个小姑娘忽然上前来喧宾夺主，也不诧异，甚至让chu了火堆边的位置，自己又继续袖手坐到一边发呆。

芈月也不理他，自己专注地烤完了山ji，待得香气四溢之时，将那山ji自火上取下，将刚才烤焦的bu份撕掉，方yu将山ji撕开作对半平分。只是她人小力弱，撕了好一会儿也没撕开，那灰衣老人倒回过神来了，伸手接过，将山ji撕作对半，递给芈月一半，自己先拿了一半啃起来。

芈月接过，却发现这竟是自己想要的那一边，不禁诧异地看向对方dao：“咦，你怎么知dao我要吃这一边的。”

那老人不答，却只吃得甚huan。

芈月见她如此，自己腹中也已经饥饿，也顾不上多话，自己埋tou先吃起来。那山ji腹中早抹了香料，虽然烤得不均，调味却是正好。

她吃了几口便觉得口干，扭tou想找找何chu1有水，却见一个葫芦递到了她的面前。

芈月bachu葫芦的sai子，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抹了抹嘴，dao：“多谢。”

那老人却还在埋tou苦吃。

好不容易两人都吃完了山ji，皆鼓着肚pi打起饱嗝来，芈月便问dao：“老伯，你是谁，如何会在这里？”

那老人dao：“这里是漆园，我便是漆园的看守小吏。”

芈月诧异dao：“漆园？”

那老人指了指树林dao：“这林中俱是漆树，这漆树可以割漆，可以用来制漆qi。”

芈月哦了一声dao：“原来我们用的食qi，便是漆了这些树zhi啊？”

那人点tou。

芈月问dao：“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那老人歪着tou想了想，摇tou迷茫地dao：“不记得了。”

芈月奇dao：“如何会不记得了？”

那老人淡然dao：“不记得便不记得了，有什么奇怪的？”

芈月又问dao：“那平常就没有人与你来往吗？”

那老人dao：“这里清静，自然无人来往。”

芈月问dao：“没有人来往，一个人不会寂寞吗？”

那老人呵呵一笑dao：“有清风白云，有树叶草虫，它们都会与我说话，如何会寂寞吗？倒是你，你又如何会来这里呢？”

芈月勾起伤心事来，有些懊恼地低下tou去dao：“老伯，为什么要把人分为男儿和女儿，有些事，男儿能zuo，女儿便不能zuo？”

那老人冷笑dao：“这是什么狗pi话，天地生人，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些无聊的人，自己划chu区别来罢了。”

芈月心情低落地dao：“世间的礼法便是如此。”

那老人继续冷笑dao：“礼仪三百，威仪三千，赫赫扬扬，皆是狗pi。人生于天地之间，如同万wu生长，来去自如。上古之人哪来的礼法规矩，都活得自在无比。等世间的大活人让这些狗pi礼法规矩给guan着以后，人的形状就越来越猥琐，心也越来越丑陋了。”

芈月惊得站了起来dao：“老伯，你的意思是，规矩礼法都是不用学的吗？”

那老人dao：“那是自然。”

芈月dao：“可是世间若无规矩礼法，岂不是luantao了。”

那老人却慢慢低tou收拾着山ji残骸，拣chu半张紫苏叶子dao：“这紫苏叶子原是pei烤rou的，如果烤rou旁边没有装饰紫苏叶子，一定很难看，但是…”他把紫苏叶子放到嘴里吃下去dao：“便是把这紫苏叶子拿掉，烤rou的味dao，未必会受什么影响。”

芈月呆呆地摇toudao：“我不明白。”

那老人继续收拾着。

芈月忽然问dao：“规矩礼法既然是狗pi，那为何男人可以去征战，可以立朝堂，可以授封地，而女人不guan才识如何，学问如何，却永远没有这些机会？”

那老人哈哈一笑，却dao：“可笑！”

芈月没听明白，诧异地问dao：“什么？”

那老人dao：“你竟为了不能够得到这zhong事情而伤心，实在是可笑。”

芈月tiao了起来，气愤地dao：“你怎么这么说啊？”

那老人转tou却诧异地问dao：“那么你是能够从学习中得到快乐？还是从征战沙场中得到快乐？还是从立于朝堂上得到快乐？从治理封地上得到快乐？你从这些事得到过快乐吗？”

芈月怔了怔dao：“我从这些事得到过快乐吗？我其实还不曾经过沙场征战，也不曾立于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