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月嗔：“自然是为别人问，我又不嫁秦王。”

黄歇会意，也笑了，蜀在秦楚之间，与蜀易自然是比与楚人易放心，但也引起了他的好奇之心：“秦国饮荼甚多吗？”

荼便是后世所谓之茶，此时未经制作，不过是晒了的茶树叶，用时煎一煎罢了，味甚是苦涩难喝，素来只作药用，能解油腻，治饮不调之症。在楚国除了治病以外，这古怪的饮料，却也在一小份公卿大夫中，成为一时尚。

黄歇亦听得明白了，当下拱手：“不敢。”

芈月却是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她不喜这听不懂的觉，嗔：“你们一说，就说到军国之事了。”

黄歇奇：“为什么不与我楚国易呢？”

芈月似觉得有压力，却不甘示弱，珠转了一转，转了话题拍掌笑：“听说秦王派公前来，是要求娶楚国公主？”

芈月了起来，叫：“秦国视我楚国为无吗？”她看着黄歇，骄傲地一昂首：“公

黄歇一怔：“公疾的意思是…”

黄歇与芈月坐下。

芈月见他反问得如此不客气，不禁恼了：“你…”黄歇忙截住她发作，笑：“公疾何必与一个小女作之争呢？”

秦王驷看了黄歇一，：“那公歇是否愿与某作天下之争？”

秦王驷摇笑：“这倒不曾，此是我备下的。因此与馆舍相近，我常到此，有时候未必尽是饮酒，偶而也会饮荼，故叫人备得这个。”

秦王驷笑而不语。

当下侍者端上一盏陶杯来，盛的便是荼了。芈月记得昔年在楚威王也喝到过此，当时便了来，当下便不敢喝，问：“若无柘，便是也可，怎么拿这苦来？”

秦王驷横了她一：“一个，喝什么酒，喝荼便是。”

芈月不甘不愿地坐下，拿着陶杯看了半日，只沾沾便嫌苦，竟不肯喝下一来。

秦王驷看了她一，：“男人不讲军国大事，难还要讲衣服脂粉吗？”他久居上位，虽然随谈笑，却是君王之威不显自现。

芈月手在案上，趋前，笑嘻嘻地问秦王驷：“敢问公疾，贵国君上容貌如何，情如何？”

秦王驷笑：“此是酒舍，却只有酒与荼。”酒舍备荼，却不是为了饮用，而是为了给酒醉之人解酒用的。

黄歇笑：“公疾在此喝醉过酒么？竟知他们还备得有荼。”

秦王驷一伸手，傲然：“大秦自商君变法以来，国势日张，我秦国大王，诚邀天下士我咸，共谋天下。”

黄歇笑：“公疾真是雅人。”

秦王驷闻言知其意，这是打听数量了，当下也不正面回答，只笑：“公歇颇知兵事啊。”

秦王驷倒了两盏酒来，与黄歇对饮。

秦王驷却摇：“哪里是雅人，只不过秦地苦寒，一到冬日便少菜蔬，我是饮习惯了。秦国不缺酒，却缺荼，须得每年自蜀购。”

秦王驷看着这小姑娘，只觉得青气息扑面而来，心中微一动，反问：“你是为自己问，还是为别人问。”

芈月见竟无她的酒盏，忙叫：“喂，我呢？”

秦王驷听着她信心满满的回答，反而笑了：“既然你不嫁秦王，又何必多问，谁想嫁，就让谁来问。”

秦王驷：“正是。”他大致明白这小姑娘的来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