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月：“大王，能拿她怎么办？就连威后这样的人，也拿她没有办法，只能死死扣住‘毋以妾为妻’这，让她无法成为王后罢了。”见孟嬴神情郁郁，忙转了话题：“除了楚国之外，想来你也是不愿意嫁到魏国去的。”

孟嬴好奇地问：“你们当日在闺中时，也是这样犹豫反复的吗？”

一提到魏国，孟嬴的脸也变了，哼了一声：“不错，我讨厌魏国。”她对魏国女，是从来看不顺的。

孟嬴拍案大笑起来，又：“是极是极，若是我们如今说起楚王来，岂不也是说，荆蛮之君，偌大年纪，前还死了一个妻…”说到这里，自悔失，忙讷讷地看着芈月：“我、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芈月又问：“那公主有没有想嫁的国家？要不，赵国？”

芈月低细想了想，赧颜：“是了，原是我忘记了。”赵国先祖造父，本自嬴姓，与秦国同姓，同姓自然不能婚。当下也惋惜：“可惜了，人人都说列国诸侯，最的是秦王与赵侯，偏一个是你的父王，另一个却又是嬴姓同宗。”再往下数，更是摇“齐王年老，齐太地暴戾成，更非良！”

芈月也叹：“是啊，终究要有一嫁。”她意味长地看着孟嬴“可是这嫁谁，却未必一样。你是秦国公主，你要嫁，六国尽可嫁得。只是人选，却须好好挑选。”

芈月掩笑：“不妨事，我们私底下说得你们，你们自然私底下也说得我们。”说到这里也不禁叹：“其实若说起楚王来，也当真是下等之选。”

芈月分析：“韩国自申不害死后，国势日衰，在魏、秦之间犹如骑墙，东倒西歪，且韩王平庸，大王岂会将公主嫁给韩王？可赵侯倒是人中龙凤，如今列国相继称王，只有赵侯仍不肯称王，却在厉兵秣，备战不已。如此有大雄心之人，不在大王之下。”

有人的本啊。不过在见到真相以前，与其害怕，不如试上一试。公主，你说对吗？”

芈月：“你瞧着吧，我看楚，从此便只有郑袖夫人，而无王后，谁要了王后，只怕也要死在她的手里。”

孟嬴吃惊：“我素未听你对人下过如此差的评语，难…那魏女劓鼻之事，当真是郑袖谗所为？”

孟嬴不信地问：“中便无人她？”

芈月边走边看，

孟嬴嗔怪地白了芈月一：“我以为季芈无所不知，却不知竟连这个也不晓得。”

芈月亦是唏嘘，她们素日虽然也曾经骑猎，有过男儿之志，但终究不能真的像男人那样驰骋沙场，无非是从这一个，嫁到另一个罢了。而人对于未知的事，对于远方总有一恐慌，会把将来想象得非常可怕。可是真的临其境，也不过如此而已。

孟嬴诧异：“这又是何意？”

芈月别了孟嬴回蕙院，因天渐晚，她见晚霞甚，就带着薜荔上了阁，在缓行，看着夕西下，晚霞绚丽。

芈月知这是少女皆有的离乡怯意，劝：“公主如果不喜燕国，也可以请大王改让其他宗女嫁啊。反正公主是大王最喜的女儿，大王总该为您考虑。”

孟嬴拍了拍芈月的手，知她原是一番好意：“季芈，你转了一圈话题，无非是想让我解忧罢了。我也不是胆小之人，只是一想到此去之后，家国远在千万里外，可能再也见不到父王，且听说燕国冬天冰天雪地，极为难熬，不免伤。”

芈月了，孟嬴倒一凉气。

孟嬴也来了兴趣：“嗯，那我父王，你们是如何说的？”

芈月掩笑：“虎狼之国，虎狼之君，偌大年纪，而且前还死了一个妻，自然是下等之选。”

孟嬴睛一亮，但却又息了心思，摇：“季芈你说得对，我总归是要有一嫁，嫁谁不都是一样，何必费此周折？”

芈月笑：“是啊，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呢。”说着压低了声音“当时我们还把六国可嫁的诸侯、太、公等都历数了一遍呢。”

孟嬴自嘲：“是啊，为国君之女，嫁谁都不是由得自己选的。”说到这里，却是顿了一顿，还是有些犹豫“可燕国冰天雪地，是离大秦最远的国家，我，我只是有些…”

芈月见已经开解了孟嬴，也十分兴，两人便相约一起去骑，直至兴尽方归。

芈月苦笑：“此只有你我，说也无妨。我国大王耳，好听妇人之言。如今王后去世，中唯有夫人郑袖横行，此人的心计手段，唉，当真是险恶之至！”

孟嬴诧异：“为什么是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