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氏看到玳瑁，发作的脾气只得收敛了些，忍了忍气：“这事可不能怪我，今天送来的膳得实在难以下咽…”

而怨念，日积月累，终会摧毁理智的大堤。

季昭氏白了孟昭氏一：“都是阿姊给王后献计，让王后救了她来！这老虔婆素日欺压你我，该早早除了她才好。”

两人说着，了正殿侧门，走到穿巷上，忽然传来几声尖厉的呵斥之声。两人扭去看，却见旁边侧院的门开着，季昭氏立于廊下，正横眉立目地斥责着女：“你们都指着我好脾气呢，敢拿这东西来给我，就不晓得给我扔回去？”

玳瑁尖声：“这大天的，大王还为今年旱心得吃不下饭，有的吃就不错了。媵人，我们婢的也是为难，您就谅一二，如何？”

她是媵女之中最自负心术的，可惜秦以来却无用武之地。早期，芈姝只倚重芈月一人，将她压得没有施展之地。好不容易两人恶，偏生芈姝又更信那老玳瑁。她本以为自己最早侍奉秦王驷，怀生育的机会比其他媵女多，没想到他人都有了女，偏生她却一直没有动静。

芈月笑了笑，：“你不必懂。这世间，不懂的人，也是太多。”

这时候的她，表面上平静无波，但心中的焦灼、怨恨、对外界事的在意，却远比季昭氏更加烈。

季昭氏气恨恨地一顿足，扭就屋里去了，那侍女小杏只得连忙跟上。

所有的风波，其实一开始，都只是一小小的涟漪而已。

且说那季昭氏，自以为受了委屈，便一跑去找孟昭氏诉说委屈：“阿姊，那老虔婆一向仗着王后的势，在这中横行霸，无所不为，简直当自己是另一个王后，实在是气人啊。”

孟昭氏神闪烁，叹：“是啊，你我实是无用，为何到今日，他人都能得，偏你我…唉，你总算还有一个公主，好过我如今膝下犹虚…”说到此，不免伤，季昭氏只得又劝了一回。

这是她的命运吗？她不服，也不甘。

孟昭氏轻摇竹扇：“她是王后的心腹，王后一向对她言听计从，我们怎么能与她比？”

孟昭氏：“你以为我不主意，王后就不会保住她吗？无非是手段拙劣些，更易怒大王罢了。你我不得大王，若无王后庇护，在这里如何生存？”

芈月主仆，倒是从到尾，看了这活剧。薜荔上前说些什么，芈月却阻止了她，见双方皆已散去，便自回了常宁殿。

孟昭氏望云天，心中却想着，这样的日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她得想个破局的办法才是。

季昭氏哼了一声：“那又如何？你我如今皆未生，若不厉害些，还能在这里立足吗？”

玳瑁轻哼一声，扬长而去。

减了些，笑问：“季芈，您说的是什么？婢竟听不懂呢！”

此时玳瑁服侍完芈姝刚来，闻声便走过来，见又是季昭氏闹事，不禁皱了皱眉，怪气地：“媵人这又是怎么了，整天这么呵骂狗的！公才歇下，谁这么尊贵要这要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