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的后之路，就注定要比其他的女人走得辛苦得多，挣扎得多，也曲折得多。

芈月了：“是啊，是你大阿姊，你从没见过她。她在你生前，就嫁去了。”说到这里也不禁动心事，叹：“你大阿姊还有一个儿，同你差不多大呢。”

芈月眉俱笑，坐在那儿，等着这个胖乎乎的小扑自己的怀中，才接过女萝递来的巾为他脸，问他今日学了些什么，遇上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芈月诧异：“你如何知了？”

芈月停下手，怔了一怔，：“是，好久了。是从我怀了稷以后，还是从我服侍大王以后呢…”她轻叹一声“一个女人，嫁夫生以后，就忘记什么是自己，忘记曾经有过的鲲鹏之心了。”

一会儿，便听得嬴稷问：“母亲，我听说里有个阿姊回来，是哪个阿姊啊？”

女萝一怔，也想起来了：“季芈，您似乎好久没看这本书了。”

女萝暗惊：“季芈，您想什么？”

果然，嬴稷已经脱了鞋，爬上走廊，飞快地跑房间里来，中还叫着：“母亲，母亲…”

见她似乎又陷某挣扎中，女萝暗啐自己多嘴，忙劝：“季芈，我只是胡说八，您休理我。”

女萝看着芈月的神情，微微有些不安。她知自己的主人经常会有一些和别人不一样的想法。这想法，经常会折磨她，让她夜不能寐，甚至让她不能像别的后妇人一样，去向大王献媚讨好。那后妇人以为很正常的献媚君王、打压同侪的行为，到了她上，便成了一折磨。她要很努力地挣扎，甚至无数次地痛苦、思索，一直到为自己找到理由，才能够迈这一步来。

芈月神黯然：“他不在。”

嬴稷便说：“是我刚才路过，看到内小臣指挥人送东西到引鹤。我问他谁住去了，他说是我的大阿姊。”

小嬴稷如今六岁，已经开始识字习书，每日便由缪辛抱着去师保学习，到下午再抱回来。

芈月轻轻地抚摸着嬴稷的小脑袋，：“稷，要不要同母亲一起，去看望一下你阿姊？”

女萝暗悔，只得哄劝：“季芈，您别想太多。”她抬看看天，：“待会儿小公就要回来了，哄哄孩，您就不会想这些有用没用的了。”

嬴稷对母亲忽然叹气颇不解，只问：“那我能同他一起玩吗？”

正说着，却听外面传来嬉闹之声，芈月神一振，笑：“是稷回来了…”

自此之后，芈月便经常带着嬴稷，去引鹤看望孟嬴。孟嬴自返秦以来，满心想的便是失散的儿，除此之外，任何事情对她来说都没有意义，也没有兴趣。

嬴稷问：“他去哪儿了？”

芈月看着他童稚的脸，忽然心底一酸。设地想一想，若有一日，有人要将嬴稷与她分开，她也是要发疯的吧。这么小的孩，如果没有母亲，该怎么办呢？

嬴稷：“好啊！”芈月转对女萝：“你差人去引鹤问问，我想带稷去见大公主，大公主可愿一见。”

说到嬴稷，芈月的心思稍稍转移，摇了摇，叹息：“不，正是因为有稷，我才要真正去想明白、想透彻，我应该怎么走完这一生。虽然我现在还没想到该怎么办，但我却不愿意就这样任由别人摆布我的命运，这样困守在四方天地里，和几个充满嫉妒的女人互相怨恨着过完一生。”想到这儿，她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书架前翻找“女萝，我的那卷《逍遥游》呢，到哪儿去了？”

后那样，也不过是怀着一腔怨念，从王后中迁，把执掌后的权力让给儿的女人们，自己呵骂狗，坐着等死罢了。”

芈月有些迷惘地摇了摇：“我也不知…”但她的神情却渐渐有些清明起来“但我知，我想要不一样的活法，我想要一属于自己的活法。”

芈月听着，只觉得一阵阵心寒：“不！女萝，你说，我们这些后妇人，这一生就这么过了吗？”

过得片刻，孟嬴那边便有回报，说是请她过去相见。

芈月却摇了摇，：“女萝，你说得很对，我不能这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