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驷微笑，坐了下来，轻敲着小几：“者，平列国也。”

秦王驷却沉默了下来，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并在寻找原因：“芈八…省心。”

这一段历史，为人孙，岂有不知之理？樗里疾听到秦王驷提起献公时，便已经避往一边，掩面而泣：“大父——”

樗里疾逊谢：“臣惶恐。”他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了秦王驷的意思“大王英明，公好武，力能举鼎，能够招揽列国武士于麾下，几次随臣征战沙场，确有万夫不当之勇，将来必能完成大王夙愿，为大秦征伐列国。”

秦王驷失笑：“寡人为君王，用得着把心思在这地方吗？芈八…她跟别人不一样。那次随寡人行，手臂受了伤也一声不吭。她是个不惯的人，不走到哪儿，遇见什么情况，她都不是拖累。带着她，寡人省心，也习惯了。”

樗里疾也笑了，又：“想来芈八，也是解语了。”

樗里疾：“如此，臣就放心了。”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数十年来的默契，已经不必再说了。

秦王驷的脚步停了下来，看着樗里疾，：“公乃是嫡长，寡人的确更多属意于他。然秦国虽有争霸列国之心，无奈底太过单薄，终寡人之世，只能休养生息，调理内政。故而寡人自修鱼之战后，一直奔波各地，亲自视察各郡县的新政推行得如何，以及边疆的守卫和戎狄各族的驯服情况。所以公只能给你，让他熟悉军务，将来为我大秦征战沙场，以武扬威。”

秦王驷长叹一声：“我若不是早早被立为太，就不会被边的人推来，作为对商君之政的反对者，得君父在储君和重臣之间作选择。最后我成了被舍弃的人，而商君却也因此走向了必死之途。大父若不是早早被立为太，哪怕是被简公夺了王位，也不至于被亡异国，整整二十九年…”

樗里疾已经明白了秦王驷的意思，不禁羞愧，拱手肃然：“臣，惭愧！”

樗里疾心中一动，见秦王驷情绪甚好，又打着哈哈试探：“人说大王公稷，想来也是因为幼不必负家国重任，所以些也无妨是吧？”

秦王驷：“你原来担心什么？寡人岂是因专妇人而了朝纲的人？”

樗里疾：“大王不立太，是不想国有二主，也是不想心怀异见者，以自己的私心来左右和纵太，甚至得大王与太对决。”

兴兵事，甚至开始东图谋函谷关，与天下群雄争胜。可他在外亡时间太长，即位时已经年纪老大，未能完成这样的雄图霸业，便抱憾而亡。

秦王驷自巡幸归来之后，便常召诸公问话，对公更是严厉万分，挑剔。公在他面前，真是动辄得咎。

樗里疾：“而这几年，大王却只带着芈八，从未换人。”

但秦王驷对年幼的诸公却和颜悦，大有放纵溺之意。尤其是母亲得的公稷，与他相的时间最多，所以不免形成了“公不得”的言。

樗里疾笑：“臣追随大王多年，岂有不知大王为人的。”

两人之间疑惑虽解，但其他的人，却不是这么想的。

樗里疾：“省心？”

秦王驷也叹：“此虽好，但却太过涩，寡人诸，皆不此，唯有稷跟着他的母亲喝上几，却须得以其他果佐才是。”

樗里疾吁了一气：“大家还猜测，是大王专一人呢。”

当下又煮了荼来，樗里疾笑：“臣弟虽不喜这苦荼滋味，但在大王这里喝惯了，有时候不喝亦觉不惯，因此在府中也备上了此。”

秦王驷站了起来，慢慢地在殿上来回踱步：“太之位，从来都是别人的靶。大争之世，为了家国的存亡，有时候不对内对外，都是残酷的搏杀。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太之位太早确立，就等于是在国中又立一主，而容易让心怀异见者聚集到另一面旗帜的下面…”

听樗里疾提到此事，秦王驷也面微笑：“稷天真活泼，甚能解颐。寡人政务繁忙之余，逗小儿郎，也是消乏舒心。”

秦王驷：“你可记得，以前寡人巡的时候，每次都会带不同的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