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驷问：“只是什么？”

当下缪监赶去传旨，人们则急忙为秦王驷更衣。

缪监闻讯急忙来，秦王驷便下了一连串的指令：“急宣樗里疾、张仪、甘茂、司错到宣室殿中议政。”他一边说，一边就要往外行去。缪监明手快，忙拉住了他的衣袖，指指衣袖上沾染的酒，赔笑：“大王，您的衣服。”

秦王驷看着芈月微笑：“你想到了？”

芈月思索着：“臣妾以前看书，说到晋国的智伯伐仇犹国，因仇犹国山路险，于是铸造了两大钟，载以广车，赠予仇犹国。仇犹国为了把这两大钟运回宗庙，于是就专门修建了一条大路…”

芈月：“蜀王好财，大王就给予他财。”

休看那是一群白鸦，愚者千虑，或有一得，也未可知。”

秦王驷叹息：“是啊，蜀难啊！”芈月却又吞吞吐吐：“臣妾倒有一计。”

秦王驷击案叫好：“楚得蜀可以压秦，秦得蜀可以伐楚。若得楚国，天下就得了一半。”

芈月：“是，女人的直觉看似无理，其实细思，却是冥冥间神魂所系。

秦王驷低声慢慢地引导着：“那攻蜀呢？”

芈月慢慢地说：“我楚国的先贤老曾有云：‘将歙之，必固张之；将弱之，必固之；将废之，必固兴之；将夺之，必固与之。’要想得到蜀国，必先给予…”

芈月却沉默了片刻，才：“臣妾当时只是于此考虑而投了‘攻蜀’一边。可是后来又仔细想了一想，思忖着大王为什么要臣妾凭直觉去投…”

秦王驷问她：“你今日在四方馆投注，投了哪边？”

臣妾在回程中一直在想，为什么臣妾投了‘攻蜀’这一项，它究竟有什么理？”

秦王驷：“怎么给？”

秦王驷皱眉：“给予？给予什么？”

秦王驷：“为何是攻蜀？”

芈月知他自负，也在想尽办法解决此事，当下一礼别过。她回到中，更衣之后，便去转禀秦王驷。

芈月：“因为臣妾看到太多人投了‘攻韩’。”

芈月：“只是蜀难行。”

秦王驷听到此已是大喜，抱起芈月亲了一，哈哈大笑：“好计，好计。妃，你真不愧是寡人的邑姜啊！”芈月还在惊魂不定地着脸，他已经兴奋地叫起来：“叫缪监。”

芈月：“攻蜀。”

芈月说得很慢，说两句，便要想一想，才能够回答：“臣妾当年在楚国曾在屈门下学习，也曾经和夫论过时政。夫就提过，蜀是秦楚相争的关键。他曾经想先取蜀断秦国后路，而臣妾觉，现在蜀国攻很可能也是自屈之谋。蜀灭国，则楚人可以从汉中蜀，控制蜀以后，就可以对秦国形成威胁。臣妾以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秦国可以利用苴两国的求援而挥兵蜀，灭蜀国，收苴。以蜀之富庶，可以充当秦国的粮仓。秦国还可以攻下汉中，如此…”说到这里，她不由得兴起，伸手取过酒壶，倒了些酒在几案上，蘸着酒画了一个大概的地图“秦国的关中、汉中、蜀连成一大片，从路可直楚国后方…”

秦王驷睛一亮，抓住了她的手，不顾她手上酒污渍沾上自己的衣袖，直接问：“何计？”

芈月：“国之要政，如果是人人皆知应该如何，那反而不得，因为你的行为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了。”

秦王驷收了笑容，凝视着芈月，他到有一些可能影响到他判断的苗现了。

芈月却犹豫：“只是…”

芈月思索着，说得时断时续：“人人皆知攻韩之利，可是，若是挟天以令诸侯的事情这么好，那么周天之国一直在韩魏两国的包围之中，韩魏两国为何不先下手…因为实力不够，反而会引起众怒，成为公敌…嗯，当年齐国可以用尊王攘夷之名，那是齐国有足够的实力。而秦国目前，并不备号令诸侯的实力。没有足够的实力，却去挑战超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是大忌。”

起来，就要离去。

秦王驷：“你为何反其而行？”

秦王驷听到这里，中异彩一闪，：“好，继续说。”

张仪长叹一声，手指轻叩几案，：“你先去吧，我还要再往前面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