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月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愣：“可他毕竟是王后的嫡…”

芈月的童年，结束于目睹向氏的死去。而嬴稷的童年，结束于两只小动的惨死。死亡终结了孩的天真和无邪。

秦王驷忙派了太医去看嬴，却说只是之伤。那小貔貅毕竟还在幼年，齿不利。虽然嬴的手被咬血来，却只是小伤罢了。

魏冉冷笑：“那又怎么样？他还不是大王呢。就算他当了大王，想报复老，天底下大得很，老随便哪个国家都去得。”

芈月抱着嬴稷，失声痛哭。

过了数日，竹园寺人仓皇来报芈月，说是芈姝派人去了竹园，将剩下的那一只小貔貅小玄也打死了，说是为嬴愤。

芈月想说什么，却最终无奈叹：“此番祸事大了。”当下抱起嬴稷：“我们去见大王吧。否则的话，王后只怕要对你下手了。”

魏冉满不在乎地冷哼一声：“老沙场浴血，不是为了在一个小孩面前忍气吞声的。”

芈月一惊：“为什么这么说？”

嬴稷摇：“没有，他才打了我一掌，舅舅就来了，也打了他一掌。他说要舅舅等着…”

芈月哽咽着：“好。”

芈姝疑心秦王驷偏袒芈月，心中怀恨。

这竹园，原是她母的一个快乐之源，可惜她的力量太过薄弱，她保护不了皓和玄，保护不了竹园，甚至…她看着泪如雨下的幼，她如果再不振作，甚至连她的和她自己，她都不能保全。

嬴稷：“他冲我剑了。”

芈月抑悲伤愤怒，踉跄着站起来，扶着嬴稷劝：“稷，你不要哭了。皓和玄，原是一起来的，皓去了，玄独个儿也是寂寞的，就让它们…一起去了吧。来，母亲与你一起，将它们葬在一起吧。”

芈月的表情变得极为可怕，冰冷地：“他冲你…剑了？”

芈姝以魏冉伤人之事追究其过，秦王驷却嬴为公，逗一玩而伤己，又迁怒幼弟，有失手足之情。是嬴先手伤人，魏冉还之，虽然失礼，却是嬴有错在先，当下只罚了魏冉一年的俸禄作罢。

一边抚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一边将他抱怀中，不断地：“稷，别怕，有母亲在，谁也不能欺负你。放心，不怕，不怕…”

芈月大惊，赶到竹园之时，却见竹园中一片狼藉。小玄小小的躯尽是血污，已经不活了。

芈月轻叹一声，看着站在门的魏冉：“你可知自己闯了什么样的祸？”

嬴稷把缩芈月的怀中，哆嗦：“母亲，我好怕，哥哥是不是要杀了我？”

嬴稷认真地对芈月说：“母亲，皓和玄吃竹，我们便给它们无穷无尽的竹，教它们一直吃着，好不好？”

果然，芈姝看着儿血淋淋的手，暴如雷：“不过一个玩，芈八好生大胆，稷好生大胆！魏冉这个小东西，也敢以下犯上！”当下便叫了永巷令去捉拿魏冉来问罪。不想芈月已经抢先一步去请了秦王驷，将事情原委告知。

芈月回过神来，笑：“没什么，稷…”她轻抚着嬴稷脸上的掌印：“你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伤到？”

嬴稷沉默了很久，对芈月说：“母亲，我从此以后，再也不养小动了。”

嬴稷吓得往后一缩：“母亲，母亲，你怎么了？”

芈月扑倒在地，抚着小玄痛哭失声。这两只小貔貅，曾经带给她和嬴稷母多少乐。她相信这两只圆的小东西，真的是传说中的吉祥之，能噩梦、安心神。她自生下嬴稷以后，一直失眠多梦，自从这两只小东西一来，她只要白天陪着它们玩耍，晚上便不会再有失眠噩梦。嬴稷一直是个太过懂事的孩，自从有了皓和玄，他的笑容也多了，整个人都活泼了许多。

两人一起，亲手一锄锄地挖开了土，又取了锦缎来，包裹了玄，郑重地将它与皓葬在了一起。又在其上，了一片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