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月只觉得怒气冲天，她用力甩开芈姝的手，叫：“不，人要有付，才会有收获，如果只凭的贵贱就决定一生的命运，那是不合天的。如果一个人的努力改变不了命运，那这个世间就没有努力奋斗的人了，那这个世界，就会是一潭死，一片死寂。”

芈月用力撞开楚威后。楚威后一个踉跄，倒退两步，她的脸忽然变成了芈姝的脸。却见芈姝一脸怨毒地抓住芈月的手臂，咒骂：“你早就想把我推开，是吗？你一直嫉妒我、恨我，所以你什么都要跟我争，跟我抢，是不是…”

芈姝发尖厉的笑声，她的笑声变得和楚威后极为相似：“哈哈哈，你傻了吗？我就是我母亲，你就是你母亲。你看，媵的女儿就是媵，生生世世都是媵。王后的女儿就是王后，生生世世都是王后。就算贱人想要翻又能怎么样？到了最后，还是我们的儿登上王位，而你们，只落穷街陋巷，潦倒一生。”

她用尽全力，挣扎得满是汗，却挣不脱这一切。

冷冷地看着芈月，如神祇般俯视，如恶般狰狞。

她是真的经历过那些事情呢，还是自己在这陋居小院了一个长长的梦，把自己的不如意归咎于某些想象，最终连所有的想象都被自己锁死了呢？

这一切，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梦？

她咬牙关，终于从一片泥沼中挣扎着撞了去，叫；“不，那不是我…”

忽然间所有的人都消散了，前的人变成了唐昧，但见他披散发，咬牙切齿，一剑朝芈月劈来：“你是天命，你是妖孽，你是祸害…”

就算她在陌生的世界中迷失，也总会有一力量把她拉回来，那就是她的孩。芈月抱住嬴稷，那似飘在空中的神魂，慢慢地落回到她的躯中。

梦境消失，前仍然是驿馆的陋居，一时间她有些恍惚，脑海中却如跑似的掠过许多情景。她见到了芈茵，她与郭隗对话，她搬到了另一个院里，重新得回华衣，然后她见到了孟嬴，然后她终于绝望，然后她见到了许多许多的故人…

芈月叫：“你开，开！”

不，不，那不是她，她不会这么认命，她不会这么死去。

前的嬴稷已经哭红了一双睛，女萝也是憔悴异常，看到芈月醒来，话语艰涩，连忙转过去从怀中取一只陶瓶，递给芈月：“夫人，您先喝。”

她茫然地看着左右，看着这简陋的空间，脑还不曾转过来。一个小小的的躯扑到她的怀中，又哭又笑又叫：“母亲，母亲，你终于醒了…”

芈月定睛再看过去，却发现那个承受着命运鞭挞，无可逃、浑是伤的人，赫然变成了自己，看着空中飞舞着无数鞭，打着那个面容与她一模一样的人，另一个自己却在哀号，无可逃。

芈月摇：“不，我没有恨你，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跟你争，跟你抢。我只想过我自己的日，甲之糖，乙之砒霜，你想抢的，不是我想要的。”

芈月似梦似醒。她张，却觉有些涩意，吃力地问：“我这是…在驿馆里？”

芈月看着那个人的脸，似乎是她自己，又似乎是向氏，又似乎变成了莒姬。

芈月睁睁地看着唐昧那一剑劈下，就要将她劈成对半。前血光飞溅，一个白衣女挡在她的前面，被那一剑劈中，倒在她的怀中。

芈姝讥诮地大笑，楚威后、楚王槐等现在她的后，也都在大笑：“你是在向我宣战吗？你是在向我们宣战吗？你是在向这世间的王者贵族宣战吗？你是在向天命宣战吗？”

芈月大叫一声，忽然坐起。

芈月用尽力气大叫：“是！我是在向你宣战，我是在向你们宣战。凭什么你们贵就视别人为蝼蚁，践踏别人的尊严和生命？你们祸国殃民钩心斗角，却糟蹋别人的努力和鲜血！如果这是天命，那就让这天换一换！有付者得尊严，有努力者得收获，有智慧者得崇敬…”

芈月只觉得咙似被扼住，不过气来；她想开说话，却什么也说不来；她想上前，四肢却似被陷在无穷泥沼似的，伸不手，迈不开，甚至要在这泥沼中慢慢没。

楚威后的声音似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她冷笑：“你想救她？你以为能救她吗？你看看清楚，那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