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生死两别。”

嬴稷问：“母亲，歇叔叔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芈月：“我当为二位兄长歌舞一曲，以助别兴。”

黄歇举起手中的呜嘟，轻轻着《少司命》的旋律，终究得破碎不堪，颓然而止。

酒过三巡，芈月停杯投箸，叹：“今日一别，不知何日重逢。”

不知不觉中，黄歇亦已停下奏，三人齐歌：

蓟城外小土坡上，黄歇与宋玉骑着，遥遥地看着芈月的车队远去。

黄歇手握青丝，心忽然升起一个烈的念，想要抛下一切，就这么不不顾随她而去，也不愿意见她此刻如此伤心。可是话到嘴边，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咽了下去，只缓缓摇：“不，你不会的。”他将青丝收怀中，笑：“这缕青丝我会留着，留到再见你的时候，亲手还给你，好不好？”

芈月：“因为，歇叔叔有他自己的人生，有他自己的路。他已经帮了我们太多太多，接下来的路，该我们自己走。”

芈月用手绢了一下睛，笑：“母亲没有哭，只是沙到睛里去了。”

芈月转，拿着小刀削下一缕发，用红绳系好，递给黄歇：“歇，若我死了，你把我这缕青丝，葬在我爹娘的陵园中吧。这样我就算死了，千里之外，魂魄也能回归故里，也不算孤魂野鬼了。”

嬴稷：“母亲，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哭了？”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赵胜骑来到芈月车边，回：“芈夫人，燕国五万兵随我们一起走，赵国十万兵也将来会合，为了节约时间，我们就不邯郸了。父侯会派兵在此与我们会合，所以我们要在此稍等。”

芈月：“会，会的！”她抱着嬴稷，心中默念：“歇，永别了，永别了…”

芈月地把嬴稷抱在怀中，带着一丝鼻音：“母亲没有哭。稷，母亲再也没有可倚靠的肩膀让我哭了，所以，母亲不会再哭了。”

嬴稷不服：“母亲你骗人，冬天哪来的沙到睛里，你就是哭了…”

嬴稷又问：“歇叔叔会回来找我们吗？他知我们在哪儿吗？”

宋玉也叹：“是啊，你我师兄妹一别十几年，今日匆匆一会，又将别离，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逢。”

黄歇毅然拨转，：“走，救夫去…”双骑向着反方向而去。

宋玉在黄歇的后，想要劝阻却又无奈地：“师兄…”

“不言兮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

芈月掀帘问：“了何事？”

月上中天，秦质府后院中央，已经铺上锦垫，摆上酒菜，芈月、黄歇与宋玉对饮。

《少司命》的旋律犹在回响，芈月母的车，在举着“燕”字旗和“赵”字旗的两国兵中，由乐毅和赵胜带队，了蓟城，向西而行。

宋玉击案：“好，我来击缶，歇箫，为师妹伴奏。”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别离…悲莫悲兮…生别离…生别离…”

宋玉击打着酒坛，应声和歌：“满堂兮人，忽独与余兮目成…”

宋玉击打着酒坛，黄歇箫，芈月舒展长袖，边歌边舞：“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

行行复行行，直至赵国边境，赵胜忽然招手让车停了下来。

芈月坐在车中，掀开帘，看着渐渐远去的蓟城。

芈月：“原来如此，多谢赵侯了。”

黄歇摇，定地：“不，不会的，你我都能够活着，你我一定会重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