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月缓缓地摇了摇，仍有些魂不守舍：“薜荔，你不懂，这一天我等了太久，已经容不得任何人阻挡半步，就算明知是对稷的伤害，也必须推行下去。”

一番话又将芈月激得大怒，她站起来，顺手抄起几案上的一卷竹简就往他的上掷去，叫：“去，去！”

竹简砸在嬴稷的上，将嬴稷的额划了一伤痕，下一行鲜血来。嬴稷愤然磕了个，去了。

薜荔叹：“可大王毕竟还年轻…”

白起伏地接过虎符：“喏。”

嬴稷看着芈月几乎要扭曲了的面容，他从来没有看到自己的母亲脸上过这表情来，这么疯狂的执念，这么可怕的仇恨之意。他本能地觉到一寒意，觉踏一个陌生的黑域，而这里的秘密，掀起一角来，都是可怕的。

六军齐呼：“伐楚！伐楚！”

芈月缓缓：“他既然是我的儿，走了我给他铺好的路，那么也就必须承受我上的上一辈恩怨。”

嬴稷长叹一声：“是，儿臣的确更喜阿棣。这桩婚姻，儿臣一开始的确是颇为抗拒的。可王后是个无辜的女，我虽然不喜她，但三年的夫妻，她如此痴情对我，我又怎么能够不动心。尤其是当她怀上我们的孩之后，我更是无法将她视为路人啊。母后，你可以认为母仇不共天，可王后呢，她又如何能够和杀父仇人共？还是你要儿臣一个杀妻之人？将来我们的孩面对着父亲杀了母亲的情况，又该如何抉择？”

嬴稷悲愤加：“母后，你这么，置儿臣于何地啊！那是我的元后，那是我的一生啊！”芈月看到嬴稷的神，心中也是一痛，她忽然笑了：“那我的一生呢，我母亲的一生呢？稷，我知娶这么一个王后，是母亲对不起你。但男人的一生，可以有无数的女人，你娶错一个，还能够有更多的女人可以弥补。而女人的一生，就这么毁了。哪怕陷了泥潭，也要笑着爬起来。哪怕迎面一掌掌击来，仍然要忍着伤痛继续走下去。要不然，就死在泥潭里，连死后都不得安宁。我是对不起你，可我这么，是为了对得起我那无辜惨死的母亲！”

薜荔立在一边，看到嬴稷受伤连忙追了上去，待为他敷药止伤，不想嬴稷却挣脱了她的手，也不回地走了。

薜荔只得回来，便见芈月怔怔地坐在案几后面，心中不由暗叹，柔声劝：“太后，你们毕竟是母，有什么话不好慢慢讲呢，何必对大王动手…”

咸殿外，台阶下，六军肃立。

芈月站在台上，将虎符和宝剑给白起，肃然令：“白起，授此虎符，灭此朝。”

约决定要我娶楚女为后的时候，你就预计到了今天要对楚王下手？”

他想，我应该退下了，可是仍然有些不甘心，想起芈瑶，她样年华，就如此濒临绝望，他咬了咬牙，昂首质问他的母亲：“可王后何辜！”

芈月看着儿的神，狠狠心还是冷冷：“是。”

芈月的神情渐渐平静下来，看着嬴稷，忽然冷笑一声，：“难我记错了，你喜的不是阿棣，而是王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