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衣转而看向怒发冲冠的慕容若然,冷声道:“慕容将军,今日之事,不过是本妃无意中撞见,没有半点为难慕容将军的意思,慕容将军若有怒气,大可以冲本妃来,何以对一个孩子动手?!”
慕容若然冷哼一声:“她即便是个孩子,也不是个普通孩子!刚才那一手内力震裂丝绸的功夫,便是老夫的功力也做不到!”
苏紫衣站在高高的马车挡板上,眸子里泛着阴冷,自上而下俯瞰着慕容若然,脸上的面纱随风轻动,面纱下的元宝嘴轻轻一抿,嘴角勾起一份冷笑:“慕容将军无故打伤一个孩子,竟也能找出如此理由,让本妃不得不佩服!只是--,百姓眼里自有尺度!本妃还是那句话,今日之事,慕容将军若有怒,只管冲着本妃来,与其他无辜之人无关!”
慕容若然冷眼看着苏紫衣,心知这个时候不是追究童茵会不会武功的时候,便是自己现在要追究,那童茵进了王妃的马车,自己也是不可能求证了!
慕容若然目光冷锐的看着苏紫衣,说句实话,时至现在,虽知道苏紫衣是在针对慕容家族,却仍没弄清楚她这番计谋的最终目的,要说用奇瑞整垮慕容家的商铺,那她奇瑞必然也会跟着垮了!这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己,她苏紫衣何以会这么做?何况商铺从来不是慕容家的倚重,慕容家自来信奉有了权自然就会有财?只要慕容家在朝政上的权稳固如山,损失多少商铺都不看在眼里!
如果是知道自己动用了军饷,那就更不对了!
今年睿王突然以杜绝各级官员克扣军饷为由,将军饷用银票下发,以往饷银下打着官印,自己挪用时尚且留有余地,现在只是聚宝行通兑的银票,谁知道哪张银票是军饷,只要再过三五天,自己的盐队一到,一百万两的银票便即刻发饷,谁敢说自己的银票不是军饷银票?!只要能按时发饷,就连宏緖皇帝都不敢多言!
这样想着,慕容将军底气虽足,却因不知苏紫衣的目的而不得不见招拆招的朗声道:“睿王妃,本将军也带了些我慕容家族的丝绸,还望睿王妃给查验一番,若仍是如此,本将军就承认我慕容家的丝绸有问题,若是完好,还望睿王妃给我慕容家一个公道!”
“慕容将军言重了!”苏紫衣朗声说道,声音里有毫不掩饰的怒气:“本妃不欠慕容家的公道,何况--,公道自古存乎于人心!如果慕容将军一定要让本妃查验,本妃就问一句,本妃最近听到许多流言,都说慕容家经营的各个商铺都有人因所购物品劣质而受损,找慕容商铺讨要说法,无一例外的被打死打伤,如果今日验证后其结果依旧,慕容将军是否要认下这些事?”
慕容若然话里有话的朗声道:“恶意诽谤者本就该死!若此番验证之下,我慕容家丝绸仍旧如此,我慕容若然就闭了慕容家的商铺!若我慕容家丝绸无问题,还望王妃做主将这诬陷本将军府的奇瑞商行顶给本将军作为补偿!”
苏紫衣心头冷哼,这个慕容若然胃口到时不小,视线扫了眼又被莫伊踩在脚下的许倡翊,随即道:“一个胆敢诬陷朝廷命官之人,又给本妃如此大辱,本就该家产充公,如果果真如此,本妃必奏明皇上,将这个奇瑞商行抵补慕容将军的声誉之损!”
慕容将军朗声应道:“好!不过这次本将军要亲自打开丝绸倦匹!”
话音未落,慕容将军便直接回身,转身拉开护卫手里的托盘,将那上面的丝绸抓住卷头,用力一甩,匹卷打开之际丝绸在空中甩成一掉彩虹般的弧度--
丝绸的弧度,在慕容若然的冷哼声中,直接断成了几段--
“怎么回事?”慕容将军吃惊的看着手里断裂的丝绸,不敢置信的惊呼道,随即冲那仍在怔忪中的护卫怒吼一声:“去--,将店铺里所有的丝绸都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