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仆的活计，自然也是仆要受的疼痛，即便不是仆，普通人家的孩也是要的，不仅要，还不许叫疼。

蒸煮也疼。端了盆手疼，溅了油，也疼。

姜年自己忙得白天黑夜没有空闲的时候，哪里有功夫去挑，他自然也想回到家，有饭菜等着。最不济也得有喝。一回姜年叫温雪意去挑。

“本来还想带回去给你吃，可巧你来了！”她独独摘了一个梨，还念着要给他。姜年心中一，拿过梨咬起来。

“不许再有下回，万一让主家瞧见，你可要挨打。”温雪意慌得搂住他的。“那我以后不摘了。”

温雪意就坐在他臂膀上，姜年要打也腾不手，只能数落：“好好的让你打个，你倒好，跑去偷人家的梨。”他从不曾真的打骂温雪意，故而温雪意也不害怕，笑眯眯的往姜年嘴里梨。

温雪意左看右看，想找个搭脚的石块，找了几圈也没找着。踮脚又总差些，起来么，后背背着罐，也不得很。勉拿树枝打下来，忽然听闻远传来几声狗叫，只怕是主家来了。

“我记得。”连应话都还气。临门，姜年又拉住她，把扁担卸下来。“我给你换个背篓。”背篓稍好一些。姜年心想，少便少些，她还这样小。

温雪意门后，一路走一路瞧，看见风筝要停下来笑一会儿，看见路边有果，也想停下来摘一个，她在梨园停得太久。树梢一颗梨将将比她半人。

姜年笑笑：“好吃，你也尝一。”温雪意一咬，酸得泪都要下来了，姜年还哈哈大笑。“好吃么？”温雪意气鼓鼓的扔到一边。“我怎么摘了这么酸的，下回我一定给你摘个更甜的！”下回再给你买个更甜的。

这话，从前有人跟他讲过。温雪意一团气，却总念着他。姜年捉她，她也不恼火，反倒还想再给他摘个甜的。姜年把她放下地，让她自己走，不叫她瞧见自己弱的面容。

温雪意见过与她一般大的孩，手上了泡，也依旧要拿锅铲。温雪意也见过小姑娘挑挑的肩膀疼，停下来歇一会儿，还得继续挑的。年幼时，姜年也想过要她挑。

她才六七岁的。气未褪，挑着两个木桶晃晃悠悠，姜年总怕她要摔着。“你记得路么？”温雪意晃悠两下，勉稳住。扁担悬着的两个桶几乎是拖在地上的。

姜年也不躲了，抱起她就跑。温雪意搂着他，手里还不肯放下那个梨。姜年跑了好一阵，才在田埂边停下了，温雪意迎喜喜的搂住他亲了一。“哥哥！”“叫主人。”“哥哥你怎么来了！”

“嗯…记着就好，去打吧。”温雪意问他怎么来了，姜年没有应答。温雪意孩心，也没有追问，她哪里晓得，从她门，姜年就跟着了，一是怕她走丢，二是怕她叫人拐了，又或是碰着坏人，行抱走，温雪意就没了。

梨还酸涩，姜年一咬的脸也皱了，温雪意哪里晓得分辨，只看树梢挂着就摘，姜年只瞧见白的一面，也没看到另一边还发青，便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她了一嘴。温雪意睛汪汪的问他：“好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