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记得我昨日扔过酒杯。”温雪意心中一惊，生怕他晓得昨日自己下的糊涂事，好在姜年脸上虽说疑惑，到底捡了碎瓷拢堆扔门外去了。

三人闲谈间，只见温雪意与林云岚兄妹站在一起，三人皆是一样的青涩稚，转间，林云岚要备着及冠礼，林云意也不小了。

她总是这般笑的，早几年抱着林宝宝同他说诗经时是这样笑的，到了家中与云意说话时是笑的，见了他…也是笑的。

“我备了茶，等他吃完，多喝些茶就是。”到了郊外，林家就在老地方，一大家连着下人婆，挨挨挤挤人丁兴旺的模样。

正是糖的年纪，林家两位老人虽说疼他他，林术教着。倒也不能轻易给他吃什么甜。

温雪意在厨房蒸年糕之时，见姜年弯腰在院中捡着东西。“主人？”“这怎么碎了个杯。”温雪意嘴发苦，昨夜酒便发苦，一直苦到今日。“主人喝了酒闹脾气，昨夜扔的。既捡了，便扔到外去吧，踩着伤人。”

见莫淑君皱眉，姜年安抚到：“夫人也不必急在一时，云意就是选婿也是要选林术一样的，像他这样好的人哪这么容易就寻着的，也不是人人都有你这样的好运气。”莫淑君被他逗得笑起来。

林宝宝幼时还缠过下人要糖，叫林术晓得了，罚了半月不许沾糖，下人也遭了罚，轻易不敢再给他。偶尔见温雪意一面才能吃一回。这也是林术示意的。

趁着林云意同林宝宝吵闹，林云岚一气，掏香袋递到温雪意面，小声说到：“给你。”“这是什么？”

姜年笑笑：“我这样人家，哪还敢肖想。”林术哈哈一笑：“你说肖想，那便是有了。”姜年只笑，不反驳亦不应承。

远远瞧见温雪意，林宝宝便颠颠的跑过来要温雪意牵他。姜年笑话他：“有糖你便跑这么快。”林宝宝正到：“我是见了温兴。”说话间仍是免不了偷偷往温雪意手上瞧了一。

“主人喝醉了，自然什么也记不住了。”等温雪意备好吃，二人一同往郊外去。温雪意备得有些多，满满一盒，多是些小孩儿吃的心果仁。“给林宝宝备这样多甜的东西，你也不怕他坏牙。”林宝宝如今五六岁。

“家里下人若是用糖哄着他，怕他养坏了，下人也给，老人家也给，不成样。你得闲随意给一些，叫他解解馋就是。”林术，姜年看着。温雪意也看着。

林云意林云岚跟在后。碰了面，一大家齐齐朝他们二人拱手拜年。越发显得姜年这人丁单薄。莫淑君旧事重提：“姜年，如今可只剩你不曾成婚了，有属意的姑娘么。”

温雪意又见林宝宝总不时望向她手中盒，笑打开了递与他。林云意烦起来最逗林宝宝，当下抢过林宝宝才拿的心，急得他直叫喊。林云岚目光总在温雪意上。

“但愿吧。”他们提及婚姻之事，林云意隐约听到几句，心中便有些烦闷。林云岚难得与温雪意碰面，便找了些由，慢慢同她闲谈。怀中备了许久的礼总也拿不手。